如果放在以前,就算借给我妻善逸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想象自己居然有一天敢对师兄动手——那可是师兄啊!凶巴巴恶狠狠开口就是嘲讽的狯岳师兄啊!就算现在已经对他“和蔼”了很多,那也是能在训练中把他直接操练到能看见头上长角提着狼牙棒男人的狯岳师兄啊!
在给师兄包扎过程中因为怀疑师兄藏着伤口不给他看,就脑子一热扑上去,被狠狠揪了头发掐了脸上的肉也不松手,死死骑在师兄身上,硬生生在混乱厮打的状态下把师兄的上半身摸了个遍什么的……回过神来他简直都要被自己的勇气给震惊了啊!
虽然说手感很好就是了……师兄的肌肉流畅漂亮,摸起来也很有质感,令他一下子就幻想到了之前不小心捏到过的感觉,触感很类似,都是柔韧又顺滑,不过分柔软也没有硬邦邦的,是介于中间的最佳舒适韧度,虽然没有体验过女孩子的皮肤摸起来怎么样,但是总觉得不会输,就算挨打了也不亏。该说被揍也值了还是出大问题呢,稍微有点细思恐极啊。
我妻善逸觉得似乎有什么底线岌岌可危了。
不过,不过就算他做出了这种事,起因也是要怪师兄吧?!既然是刺青干嘛不直接说出来,非要遮遮掩掩,他是真的很担心师兄因为藏着伤口而导致伤势恶化的啊!
带伤杀鬼出现意外了怎么办?被鬼吃掉了怎么办?爷爷会很伤心,他也会很伤心的啊!况且也不止如此吧?师兄自从被雷劈过之后就多出了很多秘密,明明以前就算对他只有厌恶的时候,彼此的关系很差劲,他们双方也是会知晓对方所有的事情的……哪里像现在这样,我妻善逸既不知道这个刺青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不知道狯岳师兄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纹一块红色的图案,明明只有罪人才会在身上刺青的吧?
所以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情绪,还有莫名的不忿,才导致他一时间热血上脑,完全没有考虑到之后会被揍成什么鬼样子,十分勇敢地就冲了上去……然后就要经过这一夜暴风雨前的宁静,去迎接第二天的凶狠毒打了。
一想到即将迎来的胖揍,他就连睡觉也睡不踏实,零零碎碎做了很多梦,其中大半部分场景都是师兄提着刀在追着他砍,好不容易在凌晨时分才安稳了下来,摆脱了恐怖的追杀,重新陷入了甜甜蜜蜜的有女孩子在场的甜美梦境。
梦里出现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有毛绒绒的黑发,虽然看不清脸,但是有着伟大并且令人热血沸腾的胸围,腰很细,皮肤很光滑,穿着干练但也很可爱的鬼杀队女式队服,还很愿意和我妻善逸拥抱——这也太完美了吧!这种女孩子简直就是他理想型中的理想型,一定要对她求婚!
于是我妻善逸毫不犹豫就一个猛扑滑跪冲了上去,死死搂住女孩子光滑的大腿,红着脸大喊请和他结婚——然后被揍了。
对的,没错,在梦里,理想型的可爱女孩子把他给揍了。
我妻善逸十分震惊,这可是他的梦哎!出现在他梦里的理想型女孩子不应该是对他温柔小意,红着脸同意他结婚的请求吗?把他按在地上一顿胖揍是什么鬼啊,好暴躁的性格啊!难不成他其实喜欢的是这种性格的女孩子吗,太可怕了吧!
这种落差一瞬间就击碎了我妻善逸脆弱的少男心,于是他便再也不愿意停留在悲伤的梦境中挨揍,满脸郁结地脱离了梦乡,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
窗外已经大亮,屋子里只剩下他自己和两床空空的被褥,炭治郎和伊之助不在,隔壁师兄的房间听上去也空荡荡的,连祢豆子妹妹的箱子也不见了,可能是炭治郎醒来后就带着祢豆子妹妹去了别的地方。
整间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倒是房间外面传来一些细碎的交谈,声音很熟悉,凭我妻善逸的耳朵,甚至都不需要侧耳倾听,就能把交谈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我妻善逸下意识把目光挪向了传来交谈声的门外。
“……哦,富冈义勇推荐你去培训师那里学习,那你也算是那家伙的师弟了。”
这是师兄的声音,听起来竟然难得格外平和,不带怒气也不带排斥——真的假的,师兄这种性格,居然还能和别人交谈甚欢吗?
“原来师兄也认识富冈先生,你们是朋友吗?富冈先生不仅帮助了不知道怎么照顾妹妹的我,还推荐我去鳞泷先生那里学习,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非常感激他!”
哦,是炭治郎啊,那就不奇怪了,炭治郎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场,无论是谁都会和他相处很好的样子……不过为什么炭治郎要这么熟练地叫“师兄”啊,师兄可是他们雷呼一门的,是他我妻善逸的师兄啊!
门外响起了一声嗤笑。
“富冈义勇……认识,朋友的话就算了,和那家伙做朋友,理解能力都要达到‘柱’的级别,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被他气死了。”
“看来师兄和富冈先生的关系的确很好呢!”
“你的理解能力不及格。”
……
屋子里的我妻善逸不知不觉间咬起了被角。
——炭治郎!你乱叫什么师兄啊!师兄不是说了那个富冈什么的才是你师兄吗?不要随便管别人的师兄叫师兄啊!
——过分!过分!他们几个自己在外面聊得开开心心,把他自己扔在屋子里面对噩梦,师兄也是炭治郎也是,明明他才是狯岳师兄的师弟吧?怎么现在炭治郎一口一个“师兄”叫得这么自然,干什么啊!炭治郎,你没有自己的师兄吗?!
陷入了奇怪纠结的我妻善逸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他此刻完全忘记了昨晚自己都干了什么,也把对于挨揍的恐惧忘了一干二净,毫不犹豫就爬起身,迅速几步走到门前,带着莫名焦躁地一把拉开门,抬腿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