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反正我对废物的想法也没有什么兴趣。”
于是,在终于把自行捂住嘴的废物儿子拖到了河边之后,狯岳松开了也揪着的师弟的后领口,把人往河边一扔,慢条斯理把自己的袖口挽起来,然后指了指流动的河水,眉毛一挑,冲着仍旧赖在地上不起来的我妻善逸露出一抹冷笑:
“好了,那么现在就轮到你做出决定了,废物。”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
我妻善逸度过了令他难以忘怀的一小时。
那天风很大,水很冷,就算太阳高悬,温暖照人,也无法温暖他被惊恐充斥的内心。
岸边散落一地皱巴巴脏兮兮的衣服,他的呼救绝对被爷爷听见了,但是他敏锐的听觉也仅仅告诉他爷爷在屋里乐呵呵地笑着,对他响彻桃山的“救命啊爷爷”视若无睹,甚至还有点乐见其成。
师兄更是行凶的主力,他为自己先前认为师兄很像妈妈的这个想法道歉——师兄才不像妈妈!哪有妈妈能把自己的孩子按在河里搓掉一层皮的?!!
我妻善逸打了个哆嗦。
他都痛死了啊!明明以前觉得洗澡是一件很舒服很享受的事情,但这一次过后,他对于洗澡甚至都衍生出了一种恐惧心理,一提到这两个字,他就想到了师兄阴沉着的脸,青绿色鬼火一样的眼睛,撸起来的袖子,和不知道从哪里反手掏出来的硬刷子——所以究竟为什么师兄给他洗澡要用刷子?!
他又不是皮鞋!还有那仿佛刨木花一样恐怖的搓澡力度,就算是个刺猬也会被打磨成镜面了吧?师兄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可恶!过分!欺负人!等以后他能打得过师兄,一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定要让师兄也感受一下他此刻的恐惧!
我妻善逸立下了远大的志向。
然而这个远大志向对他来讲也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愿望,因为至少在目前而言,他还是一个师兄呵斥一声就要吓一激灵的废物师弟,不仅没有得到温暖的埋胸拥抱,甚至还被按在河里刷脱了一层皮,就连鬼杀队分发给他的鎹鸦也不是鎹鸦,而是一只绒毛都没褪干净,叫声细细软软,个头小的可怜,让他担忧放出去会被猛禽吃掉的小麻雀。
“你的鎹鸦呢?”
成功把废物儿子刷得干干净净之后,狯岳终于觉得身心舒畅了,把人重新提回屋里,趁着桑岛老师心情大好又去厨房大展手艺,难得语气平静地冲着兀自流泪的我妻善逸说道:
“日轮刀送来之后你也会被分配任务,届时恐怕也见不到你这个废物,联系的话都要通过鎹鸦送信,最好现在就让你的鎹鸦和我的熟悉一下,免得到时候因为认不出来被我的鎹鸦攻击,它攻击性一直很强来着。”
“在这里,鬼杀队给我分配的鎹鸦。”
一提到这件事,我妻善逸就露出了心神俱疲的神色,木着脸指了指自己肩膀头上蹲着的麻雀:“啾太郎就是,哦,啾太郎是我给它起的名字。”
狯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