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曹宇天相识多年,他的老师赵教授和自己也私交不错,他了解曹宇天的本性,知道曹宇天的毛病,说的难听一点,他们两个都是怪人,所以两个怪人才能更熟悉一点,成为朋友也只是因为和其他人不会有更好的牵绊罢了。
只是合适,不是感性。
“不说他了,你现在怎么样?”沈黎换话题,“在我眼里你还是人类,关于你为什么会复制出一个自己来,研究的如何?”
“不如何,我的基因一切正常,为何会复制也说不明白。”廖江帆也表现的有点无奈,“这件事很麻烦,而且也在一点点脱离掌控,我不知道应该和你怎么说,因为这涉及的东西很难用常理来解释。”
沈黎点头,“你慢慢说,我听着。”
“简单的说: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廖江帆呢喃,“虽然是我复制出来,以我为蓝本的人,但是他是个人,有自己的思想和倾向,哪怕大部分和我一样,但只要有一点不同,就会成为一个不同的人。”
因为蚜虫和人类是完全不同的物种。
蚜虫是害虫,它们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为的就是繁殖是生存,它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其他,啃食枝叶产下卵后就可以等待死亡,是如何循环又简单的一生,无聊且无趣。
而人类不一样,他们有各种想法各种理念,在文化和知识的海洋中选择前进的方向,他们有无数种可能性,生存和繁殖不是唯一的选择。
沈黎看向旁边,那个双腿完好的廖江帆在看文献,他看的津津有味,嘴角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这是廖江帆很少会表现出来的状态。
“他要比我更加和善一点,也更容易满足一点,是一个理想中的‘我’。”廖江帆注视着他,“一个我无法成为的‘我’。”
他说:“我甚至有点嫉妒。”
当然这只是口头说说,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人类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很多时候嫉妒和怨恨都是随便出现的东西,那些东西总是可以一点点侵蚀人,这不是什么大事,就看是不是可以控制下来。
廖江帆敢这样和沈黎说,就说明他很明白自己的心态,也很清楚自己该如何调节。
比起嫉妒,他更喜欢这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