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叔您什么时候变了?还是说您一直都是这样,以前也不过是掩饰的好?”
俞锡臣略带嘲讽的问他。
“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当兵的哪会嫌弃这些,我都不觉得有什么,您何必在这儿显摆,再说,又有什么可显摆的呢?”
“您如今过得好我知道,这里条件差您看不上眼也很正常,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您本性在这儿摆着,也别怪我外公做的少了,烂泥扶不上墙,他能有什么法子?”
就差直说他屁大本事没有,还把自己当回事,真正有本事的人哪会像他这样?
抬起眼看着对面的人,继续犀利又残忍道:“也是我眼瞎,一开始还真把您当长辈瞧,您对我的帮助与其说是还人情,感谢我外公当初的提拔之恩,还不如说是在炫耀,炫耀什么呢?”
“炫耀你如今的位子,炫耀没有我外公在,您现在依旧稳稳当着局长,炫耀你如今比我们家过得好。”
“人越缺什么就越想告诉别人你有什么,没有能力,没有人脉,那就展示给我看,当初有求于您时刚好给了你显摆的机会,证明你可以摆脱我外公,还把展红兵推荐给副市长,也是想让我知道你人脉广,您是把我当成我外公了吗?”
“可惜我外公看不到。”
“我向来是有自知之明的,从头到尾也只求过办户口这一件事。”
“相比较与您当初进入我外公的手下,您后来能有机会在这里当局长,您父亲当初回家的路费,后来的工作,甚至张婶子的工作……这么一算,真是吃相难看呢。”
“我也好心跟你提个醒吧,您啊,没了我外公,这辈子就在局长这位子上慢慢熬吧,要是能熬出头,我跟您姓!”
随着俞锡臣口中慢慢说出来的话,张建国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住,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最后直接黑沉如墨。
目光阴狠的看着俞锡臣,咬紧牙关,脸皮甚至不自觉的抽动,拳头更是握得紧紧的。
有种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的感觉,难堪、尴尬,又有些被说中的恼羞成怒。
尤其是最后一句,仿佛是对他的诅咒,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没用的、不值得一提的人。
他清楚知道自己没本事,今天的一切也全都是靠了别人,但他最恨的还是别人也觉得他没用。
“阿臣,你现在最好还是别这么猖狂。”
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俞锡臣听了笑,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我怕什么,你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