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后来第四重天碑上的“突变”。
见愁的名字,可是取代了当时的王却,生生地烙在了第四重天碑第一上面!
是个人都知道,这一位大师姐现在应该有元婴后期的修为了。也就是说,此刻仅有元婴初期的了空,是不应该能看透她修为的。
更不用说……
他看到的修为,既不是元婴后期,也不是元婴中期,甚至连元婴期也不是!
眼前这个“见愁大师姐”,竟然只有金丹初期!
这怎么可能……
了空只觉得脑子都不是特别够用了,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眼前与他刚才所见的见愁一模一样的“见愁”。
怀疑是障眼法,但没半点痕迹;
怀疑是妖孽精怪,身上又没半点妖气。
“你、你……”
他忍不住抬了手起来,指着她,想要问点什么。
但对方却依旧警惕地看着他,目中渐渐生出深深的忌惮来,竟然不等他把话完整地问出口,便直接抽身而退!
“呼!”
平地里一阵夹着寒意的凛冽山风吹来,她整个人便直接消失不见,像是融入了风中,随着这一阵风被吹走了一般。
来得诡异,消失得也离奇。
简直像是一场幻觉……
了空差点怀疑自己是看花了眼,可背后残留的冷汗和原地留下的那一点不明显的脚印,却提醒着他,方才那个与见愁一模一样的女子,是切实存在过的。
于是,在僵硬地站立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自己前些时候从禅宗出发时,师父一尘说的那一番话,一张清秀的脸顿时皱了起来,苦了半截儿。
“不、不会这么倒霉,真的让小僧遇到了吧……”
了空站在圣山之下,忽然觉得佛祖不再眷顾自己。
但早已经从山脚处离开,上了圣山的见愁,还不知道背后发生了怎样诡异的情况,甚至她都没意识到,先前道中看见的那个奇怪的僧人,就是当初与她同入杀红小界的那个禅宗小沙弥。
毕竟她还没真正见过他,只听过他声音。
所以此刻的见愁,只将全副心神放在了眼前。
作为即将成为上师明妃的人和本来就属于圣殿的密宗僧人,他们这一群人是不需要与来这里的朝圣者一般攀爬山道的。
才从山脚下走上来不远,他们就站上了一块雪白的平台。
摩迦自袖中摸出了属于自己的莲牌后,在平台某个凹陷处一按,整个平台便飞速地升高,直朝着圣山之巅的圣殿而去。
不出半刻便到了。
这时候,落日西斜,几乎已经沉到了地底。
站在这圣殿之前,圣山之巅,向下俯视,这觉得一览下方世界皆小,尽数沉在夕阳眼红得近乎血色的影子里。
很美,但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见愁微微皱了皱眉,放眼打量四周。
整个圣殿,并不单单只有一座大殿。
这是一整个庞大的建筑群,以最高最大的那一座主殿为轴心,两翼的殿阁屋舍与楼台,都是对称而建,其细巧与富丽,风格大异于雪域其他地方。
就好像,整个雪域的粗犷与贫瘠,都是为了这一座圣殿的精致与堂皇。
小姑娘们都不禁为这巧夺天工的殿堂惊叹万分,尤其是桑央,都忍不住拉住了见愁的手臂,指着西面一座小楼:“那座,那座,真好看哪!”
那是一座精致的小楼,通体白色。
建造它的材质似乎很特殊,从见愁这个角度看过去,竟然是一种特别令人舒服的象牙白,就连那质地,都像极了象牙。
大概是听见了桑央的惊叹,摩迦没忍住冷哼了一声,似乎觉得桑央大惊小怪,但嘴上却道:“那座小楼就是象牙造的,名为‘白幢’,是以前央金空行母住的地方。你们往后若有幸能修成空行母,也可以住进去。”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见愁一眼。
见愁自然感觉到了,也知道对方为什么看过来。
因为她是这一群人之中唯一一个让法螺散发出光芒的人,想来在他们看来,应该是最有可能成为传说中的“空行母”的人。
但她对这东西并不感兴趣。
方才摩迦这话,唯一让她注意了一下的地方,也不过是那空行母的名字——央金。
近些年来密宗也就出过一个空行母,据传原本是宝镜法王身边的佛母,但在前阵子的争斗之中倒向了旧密,还背后插了宝镜法王一刀。
想必,便是这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