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合体了!”
这一瞬间,守门猪感动得热泪盈眶,像是根本没听见对方的话一样,一甩还有裂缝的猪蹄,哭道:“母猪啊,下次别让我守门了,换个人吧……”
遇到一头头变态的人的几率高不说,每次还都要把自己开膛破肚,是头猪都受不了啊!
太残忍,太血腥了!
“……你被主人刻在门上,我亦无能为力……”
那声音飘飘渺渺,慢慢地去远了,只留下守门猪在门上愤怒地大喊:“你这是歧视,歧视!堂堂鲤君,竟然打压一头死猪,我要去老王八那里告你,告你!!!”
……
然而,终究没有人再回应了。
黑暗的河流,岸边有湿润的泥土,杂草丛里,却无细语虫声。
“砰!”
一条人影陡然从虚空之中摔落,砸到了岸边地面上,同时有一柄玄黑的长剑,在他落下的同时,插到了近岸的河水之畔。
“哗啦。”
一声轻响,水花溅起,荡出一片涟漪。
谢不臣周身剧痛,强行五指一按身下,抠住下方湿润的泥土,才将身形稳住。
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周遭没了黑色的大门,也没了那一头守门猪,自然也没有了见愁的身影……
入眼所见,夜空茫茫,却无一颗星子,眼前一条宽阔的大河奔流而去,对岸却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分明。
他身上的鲜血,流淌到了河中,一片深红。
近处岸边,两只木制的小船并列在一起,漂浮在黑暗的河流上。
一只灰毛老鼠缩在一件灰色的衣袍之内,脑袋尖尖,两只小爪子把着一只小小的木浆,两只脚却踩在两条船的并列之处,像是一只合格的船工。
在谢不臣看过来的时候,这灰毛老鼠唧唧叫唤了两声,竟然一张嘴吐出人言来:“鲤君有命,不速之客,当行刀剑之路。欲渡此河入我隐界,必先上我舟。什么人选什么舟,不速客,你选一只舟吧!”
尖利的声音,艰难的咬文嚼字,甚至还摇头晃脑,活像是书塾里教书的先生,听着有种不伦不类之感。
只是……
欲渡此河,先上它舟?
什么人,选什么舟?
谢不臣低头看去,只见那两条小舟纹丝不动地漂浮在水面之上,左边舟上刻着“有情舟”二字,右边的舟上,刻着“无情舟”二字。
“该死……”
手中鬼斧仍旧滚烫,心里一腔杀意还没着落,眼看着就能一斧头了结了谢不臣性命,见愁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出现那一片浓雾,转眼将人吞噬进去。
再一睁开眼睛,周围立刻变幻了天地。
滔滔奔流的长河,在幽暗的天穹之下,只给人一种压抑之感。
见愁此刻正站在这河岸之上,斜前方不远处,还有另一道身影——
一身暗红色长袍,透着比这天穹更近的压抑,苍白的脸孔,眉心一道血红色的深痕拉向下方,划在挺直的鼻梁之上,有一种残艳之感。
夏侯赦注视着见愁,见愁也看向了他。
目光从见愁衣袍之上那满满的血迹之上移开,夏侯赦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却没说话。
谢不臣不在此处。
见愁收敛了一身的杀意,手腕一转,鬼斧斧刃也收敛朝向了自己,只问道:“其他人呢?”
“不见了。”
夏侯赦等人先前为见愁与谢不臣交手之时的恐怖气浪所扰,还没来得及定下来,也与见愁二人一样,被笼罩入了那一片墨色之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腰间挂着的不动铃只有些微的闪光,预示着几位同伴距离他们极远。
见愁眉头顿时皱得更紧,朝前一看,两座独木桥横在河面之上,细细长长,险之又险地通向对岸。
左边那座桥上刻着“有情”二字,右边那座桥刻着“无情”二字。
一只沙鸥盘旋在低沉的天幕之下,绕着这两座独木桥飞行,过了好半晌才飞了过来,扑棱着翅膀,悬停在了他们二人前面不远处:““鲤君有命,不速之客,当行刀剑之路。欲渡此河入我隐界,必先上我桥。什么人选什么舟,不速客,你选一只舟吧!”
面前不远处,竟然有两座横在河面之上的独木桥。
见愁皱了眉头,只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