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麟的嘴唇擦过他的鼻梁。
事后想想,庄麟当时可能就是想动手动脚占占便宜而已,不一定有更深入的图谋;但关澜的大脑已经烧断了保险丝,不太记得为什么他们下一秒就开始接吻了。
等他的意识回笼,庄麟的手已经伸进他的衬衫里了。
如暴风骤雨,如山呼海啸,关澜的抵抗意志在这样突如其来的汹涌情欲前微弱得可怜,瞬间溃不成军。
如果不是他脑中还剩下一点点羞耻心,他们可能就直接在钢琴上搞完第一场了。
回忆到这儿,关澜就有点想把头埋进枕头里。
自己这真是……老房起火,来势汹汹,就像骤然放出了一只被囚禁三十年的野兽,太可怕了。
……最重要的是,睡了一次算是意外,睡了两次,就不能不给人家个说法了吧?
正纠结着,庄麟也睁眼了。
关澜有点不敢看他,只有百分之八十是因为害羞。
但庄麟什么都没说,没有提任何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他只是亲昵地在他的脸上轻吻。
厮磨了一会儿,庄麟才不甘地叹口气。
庄麟:“我大概还有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们有没有可能再来一场?”
关澜用一只手盖住他的脸把他推开。
庄麟:“好好,我去给你弄早饭。”
关澜看着他起来穿衣服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又隐隐地有些失落。
庄麟出了卧室奔向厨房,刚到餐厅门口,就僵住了。
餐桌前赫然坐着一个人。
陈锦还转头冲他笑笑:“早饭我做好了,你给他端进去就可以了。”
庄麟面无表情,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个场景实在太像捉奸,并且他不太确定他们两个谁是奸。
陈锦很贴心:“你放心,他家专门重新做过隔音墙,毕竟搞音乐的,怕扰民嘛。我昨晚在隔壁什么都没听见,睡得特别香。”
谢谢你啊,但这他妈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
庄麟:“你跟他一起住多久了?”
陈锦:“我家在装修,关澜收留我住在他这里。对了,你是搞艺术的,用你艺术名校的眼光帮我看看,这几个墙纸哪个比较好?”
庄麟看他真的从餐桌底下拿出一本巨大的建材图册。
庄麟觉得这场对话真是太他妈诡异了,但出于礼貌还是凑过去给出了参考意见:“左上那个吧。”
陈锦:“是吗?那你看看这个墙纸该配哪个沙发?”
庄麟:“……那个白的吧。”
陈锦:“哎,你看看,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男朋友他果然是个土包子,没一点审美。”说罢掏出手机给什么人发送语音消息:“暴发户,没眼光,我问过好几个艺术家了,没一个人跟你眼光一致的,你死心吧,这个事儿就该听我的。”
……艺术家这个称呼有点夸张了吧?
庄麟心里的警报暂时解除,看桌上有做好的吐司煎蛋和橙汁:“谢谢你的早餐。”
陈锦:“别客气,顺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