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澜给他们俩倒好了酒,然后一仰头,直接把自己那杯干掉了。
庄麟看得胆战心惊,开始在脑中搜刮一点贫瘠的饮酒知识,没话找话:“我记得有美国酒鬼给我讲过怎么鉴别好威士忌,你看这颜色……”
关澜干掉了第二杯。
二锅头也没有这么喝的呀!
庄麟:“……这颜色,是一种淡淡的金色……”
关澜:“庄麟,我大晚上的把你带回我家,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庄麟在来的路上确实脑补过那个意思,不过殷鉴不远,他实在是不敢想太多。
关澜从兜里掏出个东西。本来他家没这个东西,这是他刚刚从陈锦屋里翻出来的,天知道陈锦住来他家为什么带着这玩意,天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陈锦屋里有这玩意。他把这玩意递到庄麟手上:“所以你愿不愿意?在我后悔之前。”
庄麟低头一看,觉得自己三魂七魄瞬间碎成了纳米级。
那是个安全套。
庄麟知道,关澜现在心理状态非常不正常,此时理智正确的做法是,让关澜醒醒酒,跟关澜诚恳地聊一聊,让他打开心扉,再好好安抚开导他一番……
去他妈的理智正确!我又不是羊尾!
关澜知道自己在犯错。
青年的吻带着灼人的情热,从相触的唇舌,仿佛能感受到他鼓动的赤裸的心。
就这一晚,他不想做一个处处周全的大人。他不想考虑明天。
明天,就算我仍是个失败的没有谈过恋爱的三十岁男人,至少我不会是个三十岁的处男。
酒精渐渐开始作用于关澜的身体,他觉得自己浑身高热;而再热,也热不过庄麟双手所触及的肌肤。
关澜疏于运动,没有庄麟那样的好身材,倒也称得上肌理细腻骨肉匀。从脖颈到胸膛一路向下,在腰侧的嫩肉反复摩挲,引起关澜无法抑制的颤栗。
他喘息着:“不要这样费事……直接,啊,直接来……”
庄麟轻咬他的下唇:“关老师,交给我。”
关澜恍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再没叫过自己关老师。此时突然叫出来,只让他全身都羞耻地紧绷起来。
真正感觉身体要被侵入的那一刻,关澜仿佛清醒了一下,要把庄麟推开:“慢着——”
庄麟喘息:“慢不下了。”
关澜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感受着被楔入的疼痛,他想,他并不后悔。
庄麟俯下身来吻他。
关澜把他的嘴唇咬出血来。
庄麟:“我好爱你——”
关澜这个时候,才真正地醒过来。
完事之后,理智回笼,关澜悔出血来了。
他觉得自己婊到家了。庄麟一腔真心对自己,就这样被自己玩弄了,不仅玩弄了感情,连肉体都玩弄了。
明明对他没有同等的感情,却因为自己一时感情脆弱,做出了这样不可挽回的事,怎么想都是自己太渣了。
所以第二天清晨,庄麟翻身把人搂在怀里,想来个幸福的晨间温存的时候,就见关澜一脸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