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情:“你醒醒。”
我沈二壮喂的猪都吃不下这么多好吗?
吴青羞涩一笑:“那就点这么多吧。”
服务生手指在平板上差点点不过来,徐子谦又翻开一页菜单:“再加上这一页。”
服务生勉强保持微笑:“好的,请您稍等。”手指翻飞,看得沈情食指一阵抽搐。
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
要是手写记菜,沈情估计服务生得在他们这桌站上一个多小时记菜名。不,也许不用,可能写到一半就把桌子掀了,或者礼貌发问:“您直接说这本菜单上哪几样您没点好吗?”
大腿上一阵震动,沈情从兜里掏出手机,看见吴青发来的消息:“情哥,你室友真的有钱吗?”
莫名其妙。
沈情心想你这不废话,你看看他浑身上下穿的,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我是有钱人”了,表面手指微动,极为冷淡地回了个“嗯”。
吴青今天这个事儿他是真的看不懂,他现在还装作无事发生地坐在这里,是看在吴青这么久的同事情意上,才没有当面拆穿他女装的事,而且看样子徐子谦也很喜欢他,沈情不想当个戳破少男心的恶人。
但是他回头一定要从吴青那里得到一个正当的理由,否则这事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徐子谦除了人傻又土,哪一点不好,沈情见不得自己室友被人蒙在鼓里欺骗。
吴青点的菜陆陆续续上了桌,因为数量太多,最后结果就是盘摞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桌在玩杂技。
沈情眼观鼻鼻观心,一心夹菜,努力忽略掉耳边两个人腻腻歪歪的声音。
徐子谦这块干得不能再干的老劈柴终于遇上了他命中烈火,一拍即合熊熊燃烧。
殊不知他眼里点燃了他的烈火,是一道掀开裙子能和他称兄道弟的惊雷。
沈情捻起筷子夹了块儿清蒸鱼。他家里祖上本是江南人,鱼米乡的生活习惯在多年之后依旧依存在家里厨房的角角落落。
母亲最拿手的菜也是这道清蒸鲈鱼。
自从一年前从家里搬出来,他就再也没吃过了。
主要是没钱。咳。
细软的鱼肉甫一入口,鼻腔就涌上一股强烈的腥气,胃里登时泛起酸意。
沈情强忍着恶心,把鱼肉咽下去,又连忙给自己灌了杯柠檬水。
吴青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情情这是怎么了?”
沈情捂着嘴:“没什么,突然有点犯恶心。”
“这是怀了的预兆啊。”吴青一边开玩笑,一边也去夹那盘鲈鱼。
下一秒,吴青捂着嘴干呕起来。
沈情冷笑:“看样子你也不赖嘛,几个月了?”
徐子谦连忙给吴青递水:“没事吧?”
吴青摇头:“没事,就是鱼有点腥。”
鲈鱼好吃,清蒸尤佳,可惜做不好的话就会有浓重的腥气,吃起来十分不舒服。按理说,这种档次的餐厅不应该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沈情刚开始还真的以为是自己身体不对劲儿,压根没想到是这家菜做得不行。
他又尝了其他的几盘菜,最后一脸生无可恋放下筷子。
等他回去一定要和徐子谦要精神损失费,他这不是来蹭吃的,是来给舌头上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