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雁泽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薛重山的身体已经一日不日一日。
之前薛重山的儿子们还会经常来看他,现在却是很少来了,就算来,每次一开口就是问遗嘱。
薛家现在还是薛重山当家做主,尽管薛家连番遭受打击,但家产仍然可观,家族旗下的公司很多,要是分家的话,兄弟三人就算是平分,也足够祖孙三代做富贵闲人。
当然薛老二和薛老三也不同意平分,在他们看来薛家弄成这样都是因为薛雁泽,就算薛雁泽失踪了,但这是他犯下的错,他就应该单着,所以薛刚家应该分得最少,最多只能拿五分之一。剩下五分之四他们两家再分。
可每次他们来,薛重山就只有一个“滚”,被骂得多了,他们也就不愿意天天过来,就只有薛刚还守着薛重山。
薛刚软弱无能,即便他这时候比薛老二和薛老三孝顺些,但依旧没能得到薛重山的好脸色。
薛重山觉得,身为他的长子,不但平庸无能,还胆小怕事,担不起薛家族长的重担,才会让二儿子和三儿子不服,进而导致薛家分崩离析。要是薛刚是个能立得起来的,他就不会这么操心。
本来薛雁泽这个优秀的孙子也算是弥补了薛刚无能的缺憾,但薛重山觉得也是薛刚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不仅不能为儿子榜样,连教都教不好,导致发生今天这些事。所以在薛重山眼中,薛刚就是个罪人,自然不会因为薛刚还守着他就给他好脸色。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撑不了多久。他一走,薛家就只有这三个不成器的儿子!真就完了!
而这天晚上,薛刚外出买药,只有薛重山一个人在房间里。消失了好些天的薛雁泽却突然回来了。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进了薛重山的房间,没有人发现他,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穿着黑斗篷带着面具的神秘男人。
薛雁泽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瘦脱了人形的薛重山,顿时泪如泉涌,普通一声跪在薛重山窗前,“爷爷,是我对不住您!”
薛重山看到薛雁泽回来,已经有些浑浊的眼中竟然再度有了光亮。
他想抬手摸摸薛雁泽的头,却终究没有这个力气。
薛雁泽一把抓住薛重山的手,转头对身后的黑衣人说:“求求你!求你救救我爷爷!”
黑衣人看了薛雁泽一眼,对着床上的薛重山说道:“你和你的孙子,我只能救一个。我可以接好你的骨头和经脉,你受伤太重,需要很长时间调理。但我就不会再管你的孙子。”
“救我爷爷!我没事!废了就废了,我爷爷不能!”
看着薛雁泽这么孝顺,薛重山欣慰了。
“你能这么想着爷爷,爷爷很高兴,但我年岁大了,本身也没有多少年好活,这时候医好了被重创的经脉骨肉也不过是一种浪费。还不如让这位高人治好你。”
对于神秘男人的话,薛重山并不完全相信,但眼下他已经山穷水尽,这个看起来很有派头的神秘男人说不准是他们薛家唯一的机会。
薛雁泽摇头,眼泪不停,“爷爷……”
“雁泽,你跟着这位高人离开薛家吧!他既然救你就一定愿意带着你!等你学好了本事,等你到足够强大的时候,你一定要振兴薛家!有你在,薛家就在!你是薛家长孙,是我薛重山最看好的孙子,振兴薛家就靠你了!你别跟你爸见面,他软弱无用,除了给你拖后腿什么都帮不了你,也不用跟你二叔和三叔见面,振兴薛家指望不上他们!爷爷会把所有的钱都转给你,往后你的路就要一个人走了!雁泽,爷爷只有你了!只有你还是薛家的希望!爷爷要你用星魂发誓,你不惜一切代价,一定复兴薛家!”
振兴薛家,还没有家人的帮助,这么重的担子,薛重山就这样交给了薛雁泽。
人家别家的爷爷弥留之际都都是希望子孙都是好好的,而薛重山却把家族的声誉和利益看得最重要,一股脑地将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薛雁泽的身上。
薛雁泽还没有成长到能担当得起这些重担的地步,但是他别无选择。爷爷逼着他发誓,他只能发誓,不管牺牲什么,哪怕是自己,也一定要让薛家恢复往日的荣耀,甚至超越往日。
薛雁泽发誓之后,薛重山就将自己的所有钱都转到了薛雁泽的账户上,没一会就断气了。
薛雁泽伏在薛重山的尸体上大哭。只是这哭声里,有多少是为薛重山,有多少是为他自己。
黑袍男子冷冷地看着薛雁泽,说道:“再不走你父亲他们就会回来,我可没有心情应付你的家人。”
薛雁泽慢慢站起身,擦干了眼泪,跟着黑衣人离开了薛家。
如同他们来的时候一样,走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人发现。
薛家的小插曲没有任何人发现,转眼就到了年后上班、开学的日子。
陆景送陆程去夏宁,陆程轻松通过了古武考核,进了战斗学院。
知道陆程是陆景弟弟的人不多,陆程也有意瞒着,他不想被人因为他是陆景的弟弟就对他特殊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