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悟一震,傻了。
伞者,散也。他竟全然没想到,明明今日刚读的话本子上就有!
白蘅望着他,只觉老吴说的没错,这人像是变了许多。她有些伤感地侧过头,“当年夫人病逝,我赠你心经时,便已有此意。儿时的那点情分,承你多年念念不忘,但云阁,时过境迁,我已非昨日之我,你也已非昨日之你——”
“云阁。”折衣忽然小小地叫了一声。
末悟眼皮一颤,回头,却见折衣睁着一双哭得微红的眼睛,仿佛懵懵懂懂,却又温温柔柔地一笑,“哎呀,我认错人了。”
说完便优雅地一转身,白衣飘飘如仙,连白蘅都看得呆了。末悟摸不准他又闹哪一出,想跟着追出去,却还是不得不先答了白蘅:“小姐回去一路小心,往后……往后山高水长,愿小姐得取正觉,悟大道。”
说到最后,已是真诚的祝愿。白蘅抿了唇,笑了,“谢谢你。”
末悟看了她一眼。这白小姐魂灵澄澈,或许未来真能修出功德也未可知;于是匆匆一抱拳,便快步奔出门去。
夜色如水,疏雨萧条,末悟踏过折衣片刻之前方踏过的泥泞水洼,拐过几个街角,又迷茫地驻足。
夜风扑打在他脸上,骤然的初秋的冷,又几乎让他怀疑方才的吻只是一场梦。
折衣突然从街角往他身上扑了过来,大袖挽住了他的脖子,末悟往后一趔趄,立刻稳稳地抱住了他。
折衣仰头看着他,眨了眨眼,那眼睫上还挂着未曾干透的泪,又像委屈,又像不肯甘心;忽而却踮起了脚,往末悟唇上又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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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悟根本等不及,竟便在这空阒无人的街道上作法,抱着折衣一眨眼就回到了将军府。
两人几乎是左脚踩右脚地进了后院,折衣想到末悟房中还挂着那一幅白小姐的字,忽而不高兴地说:“去我那边。”
末悟不疑有他,只道声“好”,便风驰电掣地进了西院,一脚带上了门,折衣挣出他的怀抱,默默去点灯。
灯火亮了起来,映着折衣盈盈的眼。他翩翩然立在地心,像是端等着末悟过去。
末悟正要脱衣,却又想起折衣是多么好洁,自己在这上头已经吃过不少亏了,于是乖乖地道:“我先去洗澡。”
折衣愣愣地看他都走到后室门边了,突然道:“哎!”
末悟回头。
折衣的牙关相撞,下了很大决心:“不……不洗也可以。”
“明白了!”末悟扑了过来,折衣几乎都要看到那大尾巴摇起来了,被他扑得往后跌退几步,双膝一软,竟尔倒在地上。末悟连忙护住他的头,却摸到那滑不留手的乌黑长发,从指缝间柔软地溜了过去。他想起话本子上总说女妖都有一头光可鉴人的墨发,又觉得不服气,妖怪能比得上他老婆?抱着折衣打了个滚,让折衣趴在自己的身上,仙人的白衣只是薄薄的素净一袭,此刻折衣趴下来了,他便能从那衣衽间望见里头影影绰绰的风景,纤秀的锁骨像虚弱的城墙,底下藏着的白皙胸脯便如是任他劫掠的一马平川。
“折衣。”末悟忽而道,“你为何叫做折衣?”
自己从认识他的近万年前,他便叫这个名字了。
“啊。”折衣一边扯着衣衽,未料到他会问这个,随口回答,“因为我刚刚化形时,做不了什么大事,只能每日帮佛祖叠衣服。”
“……”
“那时候迦叶他们总笑话我,叫我折衣尊者,哼!后来我真的修成了尊者金身,索性就真用了这个名号,看不尴尬死他们。”
末悟笑了,捏他的脸,“你还真记仇。”
折衣看他笑容,只觉目眩神迷,在他身上不安地动了动,双手撑在他脑侧,又怔怔地凝注他的眼。末悟那只捏脸的手变了意思,渐渐变成暧昧的抚摩,绕过那清丽的鬓角,又轻轻去揉他那珍珠似的耳垂。折衣被他揉得舒服又发痒,“嗯”了一声,末悟便半挺起身子,小心地吻上了他的唇。
折衣真受不了他吻他。过去三千年时常做爱,但接吻是很少的,折衣也不知道什么叫吻技,此刻却好像只要沾上了那两片唇,自己便要晕过去,不管末悟做什么欺师灭祖的事他都没法子分辨了。末悟甚至性感地轻喘着,像勾引他一般说:“舌头,伸出来。”他只怔了一下,末悟的舌尖已经窜入他口腔,他连抵抗都不及,只能嗯嗯啊啊地投了降,软舌被末悟逗了出来,津液交缠,在空气中发出令人害臊的响声。
自己的屁股底下被末悟的硬家伙抵住了,黑衣与白衣的分界,那触感愈益明显。实则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还特意拿衣裳遮掩,手指擦过末悟的腹肌,又似有若无地抵在他胸膛。
末悟一边激烈地吻他,一边还去咬他耳朵:“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