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女子安安分分坐在那里,美眸含泪看上去可怜又无助,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看守的弟子把人关进去就立刻离开,没有任何沉迷美色的意思。
能在戒律堂当值的都是石头中的石头,玄天宗是中州乃至整个仙界最顶级的宗门,戒律堂虽说只处理宗门内的事物,实际上和其他势力也没少打交道,毕竟门下弟子偶尔会出现心志不坚被旁门左道引诱的情况,如果心智不坚定,哪儿来的资格去管束门下弟子?
白素素在暗室里坐了半天,掌心险些被掐出血来,从她来到玄天宗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想的不一样,之前那些小事她还可以说是意外,可宗主谢弈重伤这么重要的剧情点,没道理忽然出现变故。
她毕竟没有真正踏入修炼之途,身上的修为对普通人来说或许足够唬人,但是对真正的修士来说就不够看了,知道世界的发展是她最大的优势,现在这个依仗出了问题,她怎么可能不慌?
即便现在只是个修为浅薄普通人,她到底来历非凡,这个世界天道应该对她有所偏爱,在天机阁的时候阁主祁翎对她的态度就是证据,既然问题没有出在她身上,那出问题的就是玄天宗了,中州第一大宗的宗主和魔界有所勾结,这个消息传出去,只怕整个仙界都要被震动。
白素素吸了一口凉气,眸中却渐渐亮起了光芒,确定了这间暗室只在外面留了两个弟子看守后轻手轻脚从怀中取出一张传信符,咬破指尖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待字迹消失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身为中州顶梁柱的玄天宗竟然在私底下和魔界有勾结,谢弈身为宗主却带头干出这种事情,难怪没有被重伤,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那道貌岸然的模样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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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弈等人来到暗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缩成一团好似被怎么欺负了一样的柔弱少女,云听澜眉头微皱,朝旁边的师兄使了个眼色,然后一个人走了进去。
能把清珏吓成那样的女子,他可不觉得如今看到的是真实,女子若是心狠起来,绝大多数男子都比不过她们,只看如今仙界的女修有多不好惹就知道了。
温润如水的青年仙尊在门口下了道禁制,眉眼含笑端的是如玉端方,可惜说出来的话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说吧,你来玄天宗的目的是什么?”
能躲过祁翎的手段已经不容易,费尽心机舍了天机阁来到玄天宗不可能只为一副剑骨,他那师弟虽然人傻了点,却也没傻到随便来个人就能骗的程度,除非这人还有其他手段。
而且他很好奇,这人明明没多少修为,究竟是怎么既不惊动里面修炼的弟子还躲过层层结界进入剑冢的?
白素素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顺风顺水,原以为这次和以前一样只要哭一哭,别人就会主动过来安慰她,可现在,对面这人明明在笑着,她却只觉得背后发凉,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只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
这很不对劲!
白素素捏紧拳头将说话的冲动压下去,她知道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个世界上知道未来的人有她自己就足够了。
云听澜很有耐心的等着回答,看缩在角落里的女子依旧低着头不说话,唇角的弧度更加深了几分,他猜的没错,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玄天宗戒律森严,你既然想要来此修行,宗门的规矩应该知道吧。”青年仙尊声音温柔,抬手让人站起来,仔细将她的面容打量了一番,然后才继续说道,“擅闯剑冢者,鞭笞二十,思过崖禁闭半年。”
而后,在白素素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启月仙尊又摇头说道,“不妥,宗门的规矩是对门内弟子设的,你现在还不是玄天宗弟子,只擅闯剑冢这一条罪名,把命留在这里也无人敢有异议。”
白素素脸色一变,她有底牌不假,可如果云听澜真的想杀他,以她的实力完全没有任何幸存的可能。
霎时间心思百转,看上去依旧柔弱可欺的女子眸中含泪朱唇轻启,“尊上恕罪,我并非有意看到宗主与魔族在一起……”
玄天宗在仙界地位尊崇,可仙界毕竟不只这一个宗门,如果让人知道宗主和魔族有勾结,别的宗门会不会群起发难试图取而代之?
云听澜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后挑了挑眉,他想问的可不是这个,这人倒是又给了他新惊喜,拿宗门的安危来做筹码,如果玄天宗和魔界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没准就让她得逞了。
不过……能想到这一点,也就是说她来玄天宗的确是怀着其他目的,在外面也有接应之人,这样的话,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这个女人就算有些出人意料的手段,可毕竟修为在那儿摆着,重要的事情也轮不到她来做,只要他那憨憨师弟不会傻乎乎的被人哄骗,这人的价值也就到此为止了。
白素素以为自己猜的没错,更加笃定玄天宗明面上高高在上,实际上却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小说果然只是小说,写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还是藏在那只言片语之下的暗涛汹涌,还好她没有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已知的剧情上,否则将来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也不知道她的光环究竟怎么了,怎么在这几位仙尊身上接二连三的出问题,难道这就是他们和人设不一样的原因?
云听澜似笑非笑任这人胡思乱想,在她以为还要继续询问的时候反倒是转身离开,他不是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这人虽然极力掩饰,那点小心思在他眼里依旧无处遁形,有些事情不必让当事人自己说,只要给出线索,剩下的他自有办法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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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叶重渊神情恍惚正被他们家大师兄说教,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被这么耳提面命是什么时候了,问题是,他堂堂剑尊,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能被师兄揪着检查交友情况,这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谢弈语重心长的从交友到找道侣说了一堆,不求面面俱到,只求这小子能多长点心,别随随便便就被别人利用,“重渊,刚才说的都记住了吗?”
黑衣剑尊身形笔直,难以言喻的看了他们家师兄一眼,然后心情复杂的点头应道,“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