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隐陡然占了上风,指缝中陡然出现一道银光,直直地朝着魏幼婷的右眼扎去!
时间突然静止了。
魏幼婷整个人站在原地没动弹,双目圆睁——
或者说,她想动,但是完全动不了。
因为星隐的手十分稳,那利器并未扎伤她的眼球,只是将其中的一个牛毛针的东西从里面逼了出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魏幼婷像是被定住一样,直到东西被取出,才缓过劲来。
“这是……?”
她不再是方才那副骤然癫狂的样子,看着星隐挑出来的那比头发丝更细许多的东西,不寒而栗地问道。
“摄魂针……对付问道的高阶修士来说,最易让人走火入魔,是林奕那狗东西的手笔,你大约是昨日遭他暗算了。”
若是同样身为这大陆上的普通修士,星隐根本也不可能察觉到这东西被种下。
只是来时接收了世界线,又特意琢磨了一下林奕这家伙的人生轨迹,加上本身体质特殊,星隐这才对他的所有手段有所防备。
“方才的那些话,也是为了逼出这东西,未能提前告知——抱歉。”
星隐顶多能猜出这魏幼婷和宴情之间出了些意外,也多半与她的复仇有关,至于那些利用不利用的,都是猜的。
魏幼婷却是笑了笑,对她这样的至情道修士来说,确实是一念成神,一念成魔,林奕的暗算恰好正中她下怀。
但她半点也不气,只轻轻松松道:
“看来我昨日送他的大礼,是送对了。”
星隐挑了下眉头:“哦?”
“我送了他一片世间至毒的鳞片,如今妖族的领袖是狐吧?那么妖魔道应当无人能解他的毒了,他会在感受毒发的每一天中,历经恐惧而死,直到第四十九天,浑身皮肉脱落,元婴破碎,骨肉分离。”
说着话的时候,魏幼婷面上还有几分不舍,毕竟……
那是宴情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每一样都是她的回忆,若不是那姓林的欺人太甚,她绝不舍得用这个。
星隐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抬手拍了拍——
“他昨日在那‘落红境’中做了什么?”
魏幼婷低声道:“他拆了我辛苦构建起来的,所有的回忆。”
说完,她又有些好笑地抬起头来,对星隐说道:“不过,这世间我再难见到如此虚伪的正道了,他在得到那鳞片的刹那,你知他做了什么吗?”
星隐心情很好地回道:“愿闻其详。”
魏幼婷眯了眯眼睛,说道:“他将那鳞片的毒逼入了他亲生女儿的体内。”
星隐:“……”
她沉默了半天,发现自己忽然也不是很意外。
林奕这终极自私的本性,能做出这种事情,好像也十分正常。
魏幼婷见到她的表情,对她的反应也有预料,昨日在落红境当中时,她就观察过星隐这人,甚至能猜出她跟那林奕多半是不对付的。
若说之前她还是半猜半赌,如今看来也是全中。
魏幼婷将这个小插曲抛到脑后,说起另一个事来:“我今日来,本有一事相求,我甚至都做好了与你等价交换的准备——”
“可你一上来就先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已经没有什么更多的可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