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的主力还是秦唱晚,毕竟沈望是一条自保之力都存疑的黑蛇,全程只能死死地缠绕在秦唱晚的手臂上,让自己不至于被落下而已。
在那冰冰凉凉的鳞片最开始贴上去的时候,秦唱晚还因为羞赧而险些走错了路,导致差点踩入那无形中的死门。
还是沈望用尖牙轻轻咬了咬她的手腕,才让疼痛止住了她寻思的步伐。
等到最后一步踏出去之后——
秦唱晚心有余悸地往回看,发现原本让他们深陷其中的阵法根本了无痕迹,目之所及处依然是魏国公府的枯草、破砖、旧墙。
回忆了之前阵法中所见的那些武器、以及被困在其中的,仿佛受过烧伤的可怕亡灵的样子,秦唱晚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这儿到底发生过什么?”
到底是什么让原先看着繁华的府邸变成如今模样,是遭难了吗?
她低头看着在自己手腕上趴着,只露出一双澄黄色眼睛的男人,低声问道:
“沈师叔,我们接下来往哪走?”
沈望下意识想开口指路,结果最终却只是吐了吐舌信子。
它有气无力地半垂下一小截尾巴,甩起来指了指门口所在的方向,提醒秦唱晚,这个宅子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还是先出去比较好。
至于蛇身形态的这件事,他想,既然之前秦唱晚能够变成原来的样子,那么自己也一定能,说不定这只是秘境里的某种术法,离开这里之后就会自动恢复。
秦唱晚见到他的指示,心中有些犹豫。
她害怕这宅子并不轻易地放他们俩出去。
于是秦唱晚左手拿着攻击类法器,右手拿着防御的,还担心自己这不太够,于是从兜里又摸出了一截红色的绳子,细细地缠到了黑蛇的尾巴上,又给自己的手指上也绑了一截。
沈望:“???”
这是什么东西?
他懵逼地抬起自己的脑袋,见到秦唱晚一边给自己系,一边给他解惑:
“沈师叔如今的模样若是落单就糟糕了,这是我师父前些年从北域找来的一对‘鸳鸯蚕’吐的丝,能够让两个修士凭借其中一段,找到另一段持有者所在处,若是沈师叔丢了,我也可以找到你。”
沈望:“……”
他觉得自己尾巴上这段红线有点沉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跟大喜日子一样的颜色,让他有点慌张。
但如今只是一条废物黑蛇的他并不具有抗议的权力,加上这秦唱晚的性格也还不错,他勉强按头认了。
秦唱晚发现他没抗议,悄悄地放下心来,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等这口气舒出去后,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怎么有种莫名的心绪感?
秦唱晚将那奇怪的念头甩到脑后,警惕地带着沈望往门口的方向而去。
然而对方如今并未为难他们俩。
从院中走到府门门口时,秦唱晚越发的小心,生怕对方又在她最毫无防备的时候丢下一个陷阱。
然而……
什么都没有。
她就那样顺顺当当地走出了府宅。
在她踏出府门的那一刻,头顶上有个东西直直地坠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