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蒙着被子的那人只露出了一张略显苍白脸庞,像是常年血色不足,下巴是尖的,唇色是淡的,唯有一双眼眸诉说了主人的脾性。
黑曜曜的眼珠子,偏偏眼角线条是往下耷的,明明是心高气傲的人,却被那线条一落,化成了楚楚可怜。
尤其是从下往上看自己的角度,像是在等人垂怜,带了份眼巴巴地企盼,有些让人心软,更多的,却是令人打心底不自觉泛起一些罪恶的念头。
江雪意识到自己再看下去,就会忍不住将人就地正法,顿了顿自己的思路,她忽然后撤开来。
重新在床前站定,她好似什么都不懂,又好像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了若指掌,打量着薛苓脸上的神色,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需要帮忙吗,苓姐?”
花白禾:“……”
帮什么忙?
怎么帮?
她跟这小孩儿也就几面之缘的关系,让一个陌生人拿着……嗯……帮她解决需求,这得是多大的心脏啊?
刚才对方身上透露出的侵略气息已经收的干干净净,像是一晃而过的错觉。
花白禾对上她的视线,暗自打量这人的同时,若无其事地绷紧了自己的人设:“不必,下次进我的房间,记得要敲门。”
自己玩是一回事,被人撞破那又是另一份尴尬了。
如之前所言,花白禾对江雪这个小朋友没有什么兴趣,更没有要拉着一代才女堕落的变态想法,她对这人的态度一直就是: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毕竟她们天生就不是一路人。
江雪听到她的回答,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扶自己的眼镜,好挡下自己此刻眼中那些纷乱的情绪,但直到指尖在鼻梁上摸了个空,她才想起来——
每次到薛家她都会将自己的眼镜给摘掉,换成隐形的镜片,又或者是干脆不戴。
思至此,她闭了闭眼睛,直到心头翻腾的血液重新降下温度,才睁眼对花白禾笑了笑,之后径自绕过床尾,往床的另一边走去。
从地上捡起那个粉色的小玩具,她面不改色地走到了室内的洗手间,准备将东西洗干净的时候,江雪打量了一下那东西的分寸,心想:
这也太细了。
怕是不能满足外头那家伙吧?
她想起自己家中采购的那诸多新品,脑海中一阵天马行空,唯有这皮囊上的正经挂的严严实实,直到将东西清洗完毕,擦的干干净净之后走出,对床上那人一递:
“我记得这款有专用的洗涤剂吧,不过我不太熟悉,不好乱动你的东西,只能暂时这样了。”
花白禾看着她手头的东西,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满脑子只剩下一句:
你怎么这么会?
她觑了眼江雪,又瞄了瞄她手头的那个玩意儿,感觉自己仿佛窥破了什么秘密。
想不到堂堂江家一代才女,明明看上去还是完璧之身,没想到在私底下却……
但过了今日之后,这件事估计会成为两人心照不宣的事情,花白禾以己度人,感觉江雪以后应该不是很想跟自己见面了。
如此也好,黑历史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