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习惯了,就下意识地用抱的,对不起对不起……”
这样和和气气的道歉样子,任谁能把她和刚才那个将人一言不合打横抱起的人联系在一起?
花白禾被堵的有些无奈,正想赶紧把书借给她让她走人,却不妨对方的手落下时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裤脚,柔柔地‘哎呀’一声,眨巴着眼睛问她:
“你的裤脚好像不小心沾了水,需要换一条新的吗?”
花白禾被她问的有些懵。
换一条?
怎么换?
你帮我脱?
她内心跑了一会儿火车,仔细辨别了一下对方眼底的情绪,发现只有单纯的询问,只能感慨‘是我想太多’,同时回道:
“不用……你刚才说,你习惯了,是什么意思?”
江雪对她微微一笑,眼中出现几分怀念:“是我奶奶,之前脑中风,身体偏瘫了,行动不方便,她个子很小,我在家里照顾她的时候,就经常这样抱她,力气也这样被锻炼出来了。”
花白禾点了点头,不好接着问人的长辈,只回到最初的话题:
“对了你要借什么书?”
江雪报了个名字,花白禾想了想,好像被自己放在房间书桌上了。
没等她说完,对方径直走到了桌边,对那一桌子的花花绿绿小说视而不见,只拿出了自己需要的那本:
“太好了,这个版本的我找了很久,改天我请你吃饭,感谢你。”
她并未多待,拿了书就礼貌地离开,对桌上的其他东西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
半小时后。
江家人提出离开,江河晏与江雪出了门,见到她手中拿着的书,开口笑道:
“这趟过来怎么这么斯文,以前我可没见你这么怕生啊。”
说话间,江雪与他笑一笑,把书往旁边放了放——
而后,她从自己的外套里拿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与此同时,三两下抬手将自己额前的刘海往后拨了拨,把头发扎出了个小辫儿。
明明只是换个发型、多了副眼镜的事儿,她周身的气势却随之一变,眼中清晰的透出凌厉的傲然,重拿起自己的书,推了推眼镜,弯了弯唇。
不知是不是压了太久,清冽的嗓音响起的时候还带了几分沙哑在里面:
“江叔,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来薛叔叔家,当然要乖一点的。”
江河宴还是笑,一点都没有身为长辈的自觉,在这里八卦小辈:“为什么?哦我知道!那个薛继鸣倒是仪表堂堂,可惜,听说他母亲……”
后面的话被咽下,成为你我皆知的事情。
江雪没说话了,她食指抵着眼镜边框,笑而不语。
——是薛继鸣吗?
不,薛继鸣才没有那么可爱。
她右手拇指与食指搓了搓,想起刚才自己捏到的小腿手感。
细腻的皮肤,笔直的腿骨,一手就能堪堪握完的纤细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