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着脸,懒得戳破二老让温从淑有机会给她买婚戒的心理,只面无表情问道:
“妈,你不是脑溢血吗?怎么这么快出院了?”
话音刚落,她就被赵爱衣抬手削来:“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咒妈妈呢这是?”
温从淑赶紧上来拦,“阿姨,可能是她听错了吧,她也是担心您。”
说完又假模假样地回头去哄花白禾,最后在二老笑呵呵的注视下,满意地将人给领走,这就算是在家长那儿过了明路了。
一次还好,但这种套路宁溪夫妇那简直是层出不穷,直把花白禾骗的团团转,有一次被父母借着要举办结婚纪念日,想重拍婚纱的借口,被两人给拉到了高级的婚纱影楼。
赵爱衣随便试了两件婚纱,一会儿说自己的肚子上有肉太明显,一会儿说这婚纱衬她老,花白禾在旁边认认真真地提了建议,结果赵爱衣把身上的裙子一换,出来对她说道:
“不行,我想起来年轻的时候我穿这个颜色最好看了,婉婉,你跟妈妈长得像,帮妈妈再穿一次这个颜色,我拍个照,怀念一下我逝去的青春。”
花白禾想了想,很乖地去换上了,后来不知怎么的,一件一件换婚纱的人就顺理成章变成了她。
她还是在换衣间里听见外头的小声嘀咕:
“小温说咱们婉婉的肩膀好看,这款式把肩膀给挡住了,不行。”
花白禾差点被自家爸妈连着婚纱一块儿打包给了温从淑,气冲冲地从更衣室出来,恼火地扔了衣服就走。
之后拒接二老的电话一直到现在。
就算她不是真正的宁婉婉,哪怕她当真爱上了温从淑,她也相当反感父母这样的包办做法,太不尊重人了,好像哪怕是个耗子瞧上了他们女儿,他们也能欢喜鼓舞地将人绑了给送进洞房。
……
回到现实里,温从淑听见花白禾指责,往她嘴里又塞里一块桃肉,挑了挑眉看着她:
“我们在一起了这件事,不是全国人民都知道吗?哪里需要我去告诉二老?”
花白禾:“……”
说到这个,她就想起那天的直播车祸现场。
她正想跟温从淑算账,手才抬起来,就被某人捏住了手指,还握在掌心里揉了揉:
“你从来没正面承认过跟我在一起这件事,也从没承认过喜欢我,现在更不想跟我结婚,婉婉,你是想玩弄我的感情吗?”
花白禾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
“其实我对你是有爱的。”
温从淑听见她承认对自己的情感,眼中骤然涌上巨大的狂喜,相反的,听见这回答的系统就很直接了:
“红牌警告。”
花白禾从善如流地一接:“当然,是母爱。”
当初某人使坏灌醉她,让她签下那毫无法律效用的合同,要不是看在那人诚实的份上,她们俩走的就是“爱而不得只能囚禁”的老路。
但她签了,也仅仅是出于想让这人言听计从的角度出发。
比如,请温从淑女士跟苗可期先生现在、立刻、马上谈恋爱。
但温从淑可从来没听过她的。
听见花白禾的话,温从淑眼底的笑顿住了,满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两人之间静止了五秒钟,她居然还淡定地拍了拍手,好像在赞美花白禾刚才的那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