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又长的鸟喙探入又抽出,九浅一深以后,终于让那花苞彻底地盛放开来,使它饮到滋味更为甜美的甘露——
蜂鸟尝到了甜头,小小的身躯趁着那花瓣绽开的缝,不顾身上沾染的细碎花粉,扑闪着翅膀飞进去,对花蕊又是刺又是啄,将那朵本能在夜色里妖娆绽放的夜昙提前摧残了。
于是,原本的靡丽再无向其余鸟雀盛开的余地,只能孤苦伶仃地被这只凶猛的禽雀采撷,吃痛后可怜巴巴地被它啄开,以期朝它敞开便能得到温柔的对待……
哪知,这鸟雀独占这芬芳后,却是变本加厉地掠夺,哪怕羽翼上沾染了花露,它却坚持钻进了花心最中央,对着那柔嫩的花蕊进行下一轮鞭笞,仿佛这样还能逼迫这夜昙流露出更多的花液。
这朵娇花,就这样被那只蛮横的蜂鸟蹂躏了大半个晚上。
……
次日。
因为花白禾后半夜才沉沉睡去,再醒来之后就已经大中午了,她下意识地想从被窝里起身,抬手才在床垫上撑了撑,起到一半却整个像是被定住。
“啊——!”她惊呼一声,发觉自己从腰背到后脖颈,有一条筋被拉扯得酸软,又胀又辣,总而言之,哪儿哪儿她都不舒服。
她泄气地倒回了床铺里。
——若不是昨夜被某些人拉着体验蹦极的新姿势,她今天本来是还能拯救一下的。
卧室门是半掩着的,听见她的动静,外头的人匆匆地推开了门进来,抬眼见到她眉目耷拉的颓丧样子,心中有些发虚,但面上的淡然却分毫不改,走到了床边,体贴地将手探进被子里,摸上了她背部光滑的皮肤。
不多时,卧室里又一次传出了蜂蝶浪语:
“在这?”
“……不是,往下面一点。”
“那是这里?”
“哎对对对就是那里,用点力~啊……唔!舒服!”
音质漂亮的嗓子里漫出的吟哦声,像是敲打在软筋上的力道,每一寸都点起酥麻漫开。
温从淑的耳朵都被她那因为酸痛而忍耐不住,刻意压下来的哼声揉捏成绯红,尤其是某个人不知有意无意,尾调里掺进去丁点沙哑,更是勾得她神思不属。
恨不能放下手中的按摩活计,将人就地正法。
然而她念头刚冒出来,就发现趴得舒舒服服的那人侧过脑袋,朝自己扔来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带着哼哼声开口警告她:
“昨晚的以下犯上,干妈可以暂时不跟你计较,但你要是不懂见好就收,我马上家法处置你。”
温从淑闻言,手下的力道重了些,面不改色地在她酸软的筋上摁了摁,发觉她立马咬住了微红的下唇,才凑过去低声问道:
“哦?什么时候有的家法?我怎么不知道?”
花白禾眼中含着笑意,沿着眼尾上挑的线条慢慢流出,对她略一弯唇,作出骄矜的模样,扬声道:
“替你量身定做的,你要是不听话——”
“为娘就只能把你指出去了,比如上次我看中的那个苗家小青年,就很是不错。”
温从淑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替她指婚?
她看某些人是入戏太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吧?
察觉到周身的气温骤降,花白禾终于姗姗唤醒自己的求生欲,但,为时已晚。
“我看干妈你的腰问题不大,还是辛苦干妈再劳累一会儿吧——”
“不不不我可太累了,我快累晕了,你个不孝女——啊不是,我我我错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