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花白禾陡然遭了嫌弃,脸上也没有半点委屈和不忿,像个最标准的奴仆,从衣兜里摸出一封信件,往姜窈的跟前递了递,垂眸道:

“娘娘,这儿是皇上和姜小王爷命人传入宫的家书……奴才斗胆惊扰了娘娘,这便退下了。”

姜窈听到家书‘二字’,顿时就知道了是浣溪将这个伺候机会让给了花白禾——

但,此时她却不想计较了。

“慢着。”

姜窈转了个身,面向她的同时从浴池中伸出了手,花白禾愣了一下,才将信件递给了她,还不忘先用软毛巾沾去她掌心的湿润。

姜窈半阖着眼眸,脸上看不出喜怒,却依旧美得令人心惊,眼尾仿佛自带颜色,浅浅没下的弧度,好似被人用细毛笔蘸了墨,在她眼尾绘出的线。

她无名指和尾指夹着皇帝的那封信,选择了先拆姜镇海的那一封。

一目十行地阅完后,她脸上蓦地绽开一个笑容,笑得风华绝代,继而目光落在了花白禾的身上。

然后尾指轻轻一松,那封刘冶寄回的信件就这样轻飘飘地落进了温泉水中,热气腾腾的水很快将信件整封浸湿,毫无疑问,里头的墨字也会很快变得模糊。

花白禾颇有些惊诧地抬了抬头:“娘娘……?”

手、手滑了吗?

姜窈略眯了眯眼睛,薄唇轻启,对她说了两个字,“过来。”

花白禾一头雾水地靠近,结果衣领就被姜窈抬手用食指勾住,弯曲着指头往下拉了拉,霎时间她就因为重心不稳,以至半边膝盖抵在地面上,一手撑着浸染水渍的地砖,猝然近距离对上姜窈的目光。

姜窈就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你猜,本宫冷落你这几个月,是因为什么?”

花白禾努力不去看她锁骨下那片牛奶般的皮肤,稍稍转开脑袋:“奴才愚钝,猜不出来。”

姜窈唇边即刻扬了扬,眼眸里的光却冷了下来。

“愚钝?”她说:“有本宫珠玉在前,竟还敢去招惹静嫔,本宫看你不是愚钝,是狗胆包天。”

花白禾陡然睁大了眼睛,像是不明白皇后说的是什么,但低头认错却是一流:

“娘娘明鉴,奴才……不敢。”

“是不敢招惹静嫔,还是——不敢肖想我?”姜窈顺着问道。

花白禾只能硬着头皮,睁大眼睛立刻跪好,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不敢触怒皇威,又表了一番作为奴才的忠心,发誓自己只忠诚于皇后。

姜窈冷冷淡淡地听着,从她话中挑出几个字:“对本宫唯命是从?”

花白禾立刻应是。

姜窈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随即却变了脸色,原本只一指勾着她的衣服,现在却多加了几根,拽住她的衣领将她往水池里一拉!

“扑通”一声!

温热的水花四溅,花白禾猝不及防栽进里头,好不容易狼狈地站起来,咳得惊天动地:“咳咳……娘、娘娘……”

姜窈却已欺身上前,抬手拨开她湿淋淋的头发,看着水珠从她的眼睫上滑落,顺着脸颊往下流淌,慢慢道:“既是如此,本宫命令你,从今夜开始取悦我。”

花白禾:“……???”

“奴才惶恐!娘娘饶命!奴才不敢对您、不敢对皇上的——”

姜窈眼皮子掀了掀,启唇打断了她的话:“皇上?”

“谁告诉你,我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