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平时小师父有什么需求的话,他们通常不会请示邪神,而是直接按照小师父的吩咐去做——只是这里面不包括在小师父的衣服被收走时替他拿回来。
听了丁元的话,江诚终于反应过来。
他看了眼脸颊被冷空气冻得红彤彤的毓秀,心道也是,这位可是邪神苦苦寻找了两年的主儿,别说在院里弄个菜园子了,哪怕小和尚要把整个清桂院给掀了,估计邪神连眉毛都不会皱一下。
就是邪神好端端的怎么看上小和尚了呢?难道邪神喜欢没头发的?
隐隐的,江诚竟然有些羡慕,若是邪神看上他的话,他应该也是愿意的。
可惜邪神没那么眼瞎。
江诚内心感慨万千,轻轻叹了口气,他和毓秀打完招呼后,便麻烦丁文带他去找邪神了。
丁元看着江诚走远的身影,莫名其妙地挠头:“小师父,我怎么觉得老爷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毓秀也觉得奇怪,却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奇怪。
直到丁元找到一个形容词:“有点像是羡慕。”
毓秀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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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毓秀和丁文忙完菜地里的事后便无事可做了,他们在院里闲逛,尽量不靠近邪神和江诚所在的屋子,以免听到不该听的。
谁知没过多久,那屋里忽然传出江诚的惨叫声,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似乎有什么东西狠狠撞到了墙壁上,也撞碎了花瓶,碎片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把在院里干活的仆人和丫鬟都吓得脸色惨白,他们急忙放下手中的事,尽管没有转身就跑,却还是就近躲了起来。
毓秀一脸懵逼地看了眼丁元,想了想说道:“我去看看。”
他说完就走,丝毫没给丁元阻止他的机会,但丁元没跟上来,估计也被吓得够呛。
不管邪神发生怎样的变化,不管邪神有多久没再杀人,邪神终究是邪神,动一下手指便能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他们对邪神的恐惧早已根深蒂固,即便最近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可一旦出事,风平浪静的假象就会被打破。
所有人都在瞬间被内心的恐惧淹没,作鸟兽散。
毓秀疾步走到屋外,只有丁文一个人回廊下面在焦急地徘徊。
见他走近,丁文赶忙迎过来说:“小师父,里面貌似出事了。”
毓秀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走吧。”
“那你呢?”
“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说着,毓秀已经大步跨上了回廊。
这间屋子便是两年前供奉邪神所用的屋子,如今铁链和符纸都被取下,屋子也经过重新修缮,早已没了两年前的森冷可怖。
然而这一刻,有缭绕的黑雾从窗缝和门缝里溢出来,慢慢连成一片,翻腾,起伏,如流动的水一般将整栋屋子覆盖。
毓秀暗道糟糕,赶紧推门而入,便被迎面而来的黑雾扑了个满脸。
只见屋里全是黑雾,浓稠得遮挡了所有视线,甚至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
若是之前,毓秀被这堆积的怨气入体,后头定会大病一场,好在现在他已经习惯怨气的存在,只觉得黑雾挡了视线很不方便。
他进去后就关上了房门,阻止黑气再往外涌。
仅有的光亮骤然消失,屋里一下子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