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个军医,看一看脑子。”
温柔犹如昙花一现,无需抬头就感觉到门口动静的樊之远,扯回面无表情的脸,送出那令人脖子发凉的冰冷声音。
卫平讪笑地走进起来抱了一个拳,清了清嗓子,严肃道:“元帅,末将有事禀告。”
“说。”
“那个跟着商队来的两位叫做‘战地记者’的正在采访咱们士兵,说是要写成文章八卦小报刊印,让京城百姓都知道战场是怎样凶险,咱们出生入死,马革裹尸有多壮烈,有些问的还挺深入的,就……这么放任了,行吗?”
卫平虽然是疑问,但显然看得出来非常乐意,虽然谁都知道打仗流血牺牲不容易,但究竟多惨烈,没经过战火洗礼的实在无法想象其中的残酷,也让大燕百姓瞧瞧他们是怎么保家卫国的,变相地歌颂歌颂也是应该的嘛!
“那个,毕竟是王爷的人……是吧?”卫平挤眉弄眼,可着劲让主帅开后门,睁眼闭眼。
“注意他们的安全,其余别管。”
“哎。”卫平眉开眼笑,响亮地应了一声,“您放心,这两位记者全军上下如今当个宝贝,恨不得逮回自己帐子里来个秉烛夜谈,写一段某某某传奇。”
樊之远扯了扯嘴角,然后瞥了他一眼,“没别的事了?”
“有,抓到了两个大夏斥候,按照您的命令,活的。”
卫平眼尖地看到樊之远将那份信小心地收好,放进了怀里,那股珍重的模样不禁令他大为叹息。
虽然明知道是谁的信,但卫平还是想亲眼看一看署名,回头还能跟兄弟们吹嘘一下,不过这才伸长了脖子,就遭到十二月西北风般寒冷刺骨的眼神警告,区别对待的特别明显,当然为了小命,他缩回了脑袋。还好有堪比铜墙铁壁般的脸皮,他没人事一般地站在原地,盯着脚面,等待指示。
然后便听到樊之远利落站了起来,大步一迈,走出大帐。
卫平看他行走的方向,不禁奇怪问道:“元帅,您这是要亲自审问?”
樊之远没回答,但是没有一丝迟疑的脚步肯定了他的疑问。
斥候这种兵种,就是为了刺探敌情而来,给先头部队踩点探视线,找准敌军所在和人数,若是能发现布军情况,那真是烧高香了运气好。
斥候机动性强,但也只是传递消息,因为折损率高,一般不会知道太多的军事机密。
因此调遣一队先锋,暗中埋伏,就为了抓敌方两个斥候,显得有些大动干戈,特别是在对峙期间,敌我双方的主力动向一清二楚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