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至少地处南边,气候相对来说温暖一些,可更为北方的大夏,听说这雪从入冬开始就没停过,受灾更加严重。
大夏不比大燕商业繁茂,基本靠农耕,更是求着老天爷赏脸吃饭。
武宁侯说完,便有人跟着说:“这个时候若是出兵北上,想要夺回燕荆四州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对啊,大夏根本打不起仗,若是樊将军带兵,再往北推个一里地也是大有可能的,说不定还能夺下大夏的连云四城。”
“连云四城就满足了?以樊将军的本事逼着大夏也迁个都才解气。”
左相的班位离燕帝最近,他能看到这位帝王微微晃动的旒冕珠帘下,那紧抿的唇,似乎心动了。
他心底一哂,稍稍回头,便有人击掌而出道:“皇上,几位将军说得在理,这可是收复河山,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善哉,山河破碎已近十年,该是时候让其完整,臣附议。”
明明说的是大灾,却忽然拐到了出兵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大臣们一时间回不过神来,目光纷纷望向了站在最前的两位,他们有感觉好不容易平静的朝堂又该起波澜了。
武宁侯跟左相微微一对眼,出列道:“皇上,臣愿领兵出征。”
“皇上,臣也愿意。”
“臣……”
明明什么章程都没有,平时一说起打仗就当没听见的人,如今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求情出战,一下子点燃了燕帝心上之火。
没有一个皇帝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江山完整,甚至疆域广阔,燕帝是迁都之后第一个皇帝,一直背着懦弱无能的名声。
最重要的是,甭管朝堂上的武官请战有多激情,若真出兵,最终出征的只会是樊之远,那么那时候这禁军……
燕帝的目光不禁沉了沉,手指抓拢。
“去年大灾,还记得户部捉襟见肘,连边疆战事都不能支撑,今年灾难更甚去年,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银子打这场战?”
顾如是的声音清清淡淡地响起来,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朝中的鸡血,他笑看着甄为民:“甄大人,你觉得呢?”
今年早春之际,甄为民信誓旦旦拿着户部账本逼着燕帝将樊之远召回,北边的战事说停就停,摊手就说没银子。
这会儿要说能打,朝廷能供,那就得把自己说的话给吃进去。
“这……”甄为民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