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一愣,看着她。
施愉眼里带着心疼:“当初他从冷宫出来,你怕他性子孤僻,常常带到施府,你与爹在书房议事,就我带着他,犹如姐姐一样。皇上,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弟弟跟个男人在一起,就算喜欢又如何,不耽误谈婚论嫁留下子嗣呀!可是何必闹得人尽皆知,百年后孤单一人不说,还留人看笑话。”
“阿璃他……”燕帝忽然说不出话来,曾几何时,他也劝着李璃无需为此贴上樊之远,宁愿自己日子艰难一些,可如今眼看着李璃跟樊之远在一处,这种劝说他也不再说了。
“皇上,您乃帝王,身不由己,我只是您后妃当中一个,更是动弹不能。这个皇宫只有进了才知道为何叫做囚牢,我真心的希望阿璃不要进来,他依旧是那个斗鸡撵狗,混不吝的怡亲王。本来,这是作为哥哥姐姐该给他的无忧生活。”
施愉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唯有燕帝和李璃是她的牵挂。
她已经决定与燕帝生死与共,那么就李璃更让她心疼,她怕樊之远是李璃的权宜之计,事实上没人在乎他。
若是一心一意扶持的兄长还猜忌他,那也太可悲了。
“阿愉,你是不是也听到了。”燕帝问。
施愉点了点头:“虽然无稽之谈,可三人成虎,还是有点怕。皇上是一定想的明白,可我还是想说一句旁观者清的话:阿璃若真有想法,皇上,他只需如一年前一样什么都不做,冷眼看着就行了。”
施愉作为曾经施太傅的女儿,这个眼界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比。
李璃若想要皇位,只要等兄长跟权臣剑拔弩张,拼出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之时出面收割就行,比如今彰显了势力,引起忌惮来的更加隐秘安全。
那才是真正的进可入,出可退的局面。
而燕帝是绝对斗不过他的。
“施愉如今迥然一身,不希望看到皇上也孤单一人。”兄弟之情,自当珍惜。
燕帝当晚没有走,宿在庆春宫里,第二日上朝才离开。
后宫之中纷纷侧目,施愉送了燕帝离开,自己便去了坤宁宫请罪。
沈皇后定定地望着她,听着施愉一字一句地将当夜情形告诉她。
“皇上念旧,便让我陪着他说了很久的话,聊起了施府,说起了先太子,也谈起了怡亲王。臣妾早些时间陪着皇上长大,是以都能接上几句话。皇后娘娘恕罪,是施愉情不自禁,前去见了皇上。”
这后宫中的哪个女人不愿意见到皇上,这话沈皇后嗤之以鼻,怪罪什么?
为自己打算,无可厚非,今日还能来问安,已经是施愉的规矩。
“哦,说起怡亲王,皇上说了什么?”沈皇后端着茶,一边喝一边仿若漫不经心道。
施愉回答:“皇上说,王爷从小长在冷宫,陪着太后一同吃苦,他几次想把王爷接出来,都没有寻到机会,他对王爷有所愧疚。所以稍微宠一点都是应该,然而后宫中有人却借机生事,挑拨他们兄弟感情,皇上若查出来是谁,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