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酸麻、窒息、后悔……

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从上而下地覆盖了他,他张了张嘴,良久,只发出了一声幽长的叹息:“多谢公公成全,朱公公的情,我将一辈子铭记在心。”

“倒也不至于。”太监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没再和温良说什么,而是走到前面对车夫低声说了几句话。

很快,马车行驶起来。

温良伸手掀开旁边的窗帘,探头往外看去,只见周遭的景色都在后退,不久前和他说过话的那些士兵也转头看着他,不一会儿便被马车远远甩在了后面。

马车畅通无阻地通过宫门,朝里而去。

温良放下窗帘,心事重重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太监就坐在他对面,也没有要和他交流的意思,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

马车停了下来。

太监并未睡着,感受到动静后立即睁开眼睛,他看向温良:“下车。”

温良赶紧点头应了一声,随即跟在太监身后下了马车。

环顾四周,只见这里偏僻寂静,除了守在牢外一群士兵外再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但能看见暗灰色的围墙高得遮天蔽日,站在这围墙中,窒息感如影随形,犹如一只无形的手掐在温良的脖颈上。

温良张着嘴,还是感觉喘不上气来。

这里的环境太过压抑,他刚从马车上下来,就有些受不住了。

不过领路的太监似乎去多了这些地方,习以为常地走过去,对着其中一个士兵耳语了一会儿。

那个士兵看了眼身形僵硬的温良,点了点头,转头喊来了一个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