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暗室里走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回头看见温池闭了眼恍若随时都能睡过去的模样,那人定格一瞬,随即带着明显的怒意走向温池。
他蹲下身,一把攥住温池的衣领,咬牙切齿:“你方才故意的是吧?”
温池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些,却还是难受得紧,他有气无力地抬眸瞥了眼近在咫尺的面具,张了张嘴又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发不出声音。
那人愣了下,思虑片刻,解开了温池身上的穴道。
那根无形中紧勒着温池的绳子在顷刻间消失了,他如释重负,赶紧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瘫坐在地上,只是那人的手还攥着他的衣领,让他有些呼吸不上来。
温池道:“你先松手。”
可惜那人不仅不松开他的衣领,反而像是被他的言语激怒了一般,逐渐加重力道,他逼近温池,刻意压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骇人的冷意:“你跑不了,等着他来找你吧。”
“我知道我跑不了。”温池喘了口气,道,“所以我不跑。”
那人似乎没想到温池如此识时务,又愣了下,狠狠道:“你也别想使任何花招,若是被我发现你的小心思,我立刻杀了你!”
温池被那人的话逗得扑哧一笑。
那人的眼神骤凛,杀机毕现,如同锋利的刀片似的飞向温池。
但他没有对温池动手,显然顾忌着什么。
“你想杀我的话在刚才直接动手不就是了?何必把我带到这里来才杀?”温池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面具,好笑道,“你累不累?花子藏。”
花子藏冷不丁从温池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攥着温池衣领的动作明显滞了一瞬。
温池往后靠了些,蹙起眉头:“我又不是傻子,还不至于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话已至此,花子藏自知没有隐藏下去的必要,他倏地松开温池的衣领,伸手摘掉了面具。
温池仰着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格外苍白的脸,那么久不见,花子藏比温池记忆中消瘦了一大圈,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他垂下眼睑,死气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