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纪大了,还是要脸的,这小子自己撒泼不要紧,带上他可就不妥了,虽然他这周边也没多少邻居认识他,可要真到那时候,孙伯灵这小子也就别留了。
要不起,丢人!
因为各族青壮不间断的在门口堵着,酒肆的生意受到了很大影响,可来堵人的也需要吃喝,顺便又把损失给补上了。
从最开始只有白氏族人,到现在孟西白杜等秦国说得上名的氏族都来凑热闹,这块地方可以说得上是栎阳最热闹的,当然,集市开了的时候除外。
酒肆里经常有士子谈论政事,在秦国这地界谈论最多的便是变法,年轻人脑子活络,不像族长长辈那般死守旧法,时间久了竟然觉得变法也没那么让人痛恨,只是族中长辈的意愿不能不管,就算他们心里有了其他想法也不会表现出来。
在秦公又一次从酒肆外经过之后,各族青壮都知道他们该撤退了,他们君上变法的决心很坚定,他们能闹成这样已经是君上纵容,再过分怕是要见血了。
兵马都掌握在公子虔手中,见血也是见老氏族的血,见好就收就行了,最近在酒肆里听到的东西不少,回去说给长辈听听,看他们会不会也会改变想法。
守在院子外面的壮硕汉子们散的七七八八,但是这并不能安慰孙大军师备受伤害的心灵,他坐在轮椅上,指着站在旁边的罪魁祸首,一瞬间眼泪都要彪出来了,“老师,卫鞅如此过分,您难道不要管管吗?”
也不要逐出师门那么过分,让他给徒弟我当牛做马一个夏天总可以吧?
卫鞅毁了他的冬天,他就从夏天找补回来,他孙伯灵长怎么大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王诩老爷子:……
“鞅啊,你先去外面坐坐,老夫和你师兄说几句。”好长时间没有感受过这个徒弟声音攻击的老爷子仰天长叹,让卫鞅先出去然后反手把门关上,看着委委屈屈一副他要是不肯做主就能哭出来的娃娃脸青年愁的胡子都快掉光了,“伯灵,你也老大不小了……”
“老师,伯灵还小,伯灵还是个孩子啊!”孙伯灵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喊了一嗓子然后赶紧做出一副乖巧模样,仿佛刚才那个想要原地打滚的家伙只是错觉。
他才到而立之年,比没比卫鞅大几岁,老师不能因为年纪大就把他赶出去,他还是个需要老师保护的孩子。
老爷子没忍住又拽下来几根胡子,在旁边坐下然后问道,“一冬天没有出门,在家可有荒废时间?”
师徒俩说起正事儿很快正经起来,孙大军师揉了揉脸,从书案下面翻出几卷竹简,“去年秦国与魏国一战,伯灵颇有心得,兵法无常,先祖孙武子能著兵法,伯灵被老师教导数年,将来未尝不可和先祖一般著书立世。”
“还算有点傲气。”老爷子翻开竹简看了两眼,对徒弟的本事很是了解,他到栎阳之前在秦国其他郡县转了转,变法的进展比卫鞅最初的设想快了许多,不过短短一年,秦国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