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汲又一次打断他的话:“不是我多嘴啊,大徒弟。你交朋友的眼光真的有待提高, 宗瑛那小子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你那一千多年都没长进的小心眼玩不过人家的。”

“叶汲!”

“叶汲。”

步蕨的声音和沈羡同时响起,叶汲不满地哼了一声,将注意力放回到浓雾盘桓的前路上, 自我安慰道:“听老婆的话是一个优秀男人的必备品质。”

步蕨:“……”

沈羡这回真得没办法不正视现实了,看着步蕨艰难地斟酌用词:“师父, 你和他……”

步蕨平静地点了点头,他的不加犹豫让叶汲亢奋起来, 踩着油门的脚甚至还打起节拍。要是条件允许,估计他能即兴驾车在路上来段街舞。

他的嘚瑟劲把沈羡刺激得不轻,透明的剑身在掌下时隐时现:“师父,是不是这货强迫你的。”

叶汲娇羞地说:“大徒弟你说反了,要强也是你师父强我,毕竟我是一个宠老婆的好男人,不会舍得对他动粗的。”

“都够了!”步蕨厉声打断即将掀开车顶打起来的两人,将沈羡的断剑压下,“你是不是也发现了宗家那些绸缎里的秘密?”

“是……”沈羡将水倒在掌心,泼了把脸,冷静了下来。水从他的眉梢落进眼角,睁开冰冷的光,“从我到宗家那天起,就发现宗家夜里挂起的绸缎里藏着师父你教给我的符文。可是符被人改动过,可以将活人的生气转化灵力注入宗家的护山大阵里。”

这个和步蕨他们发现的几乎一致,但是步蕨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他低头在脑中快速地将整件事过了一遍:“两种符文。”

“什么?”沈羡一愣。

叶汲却听懂步蕨的话:“是两种,一种通过销售渠道贩卖给普通人,抽取他们的生气;另外一种则是挂在宗家,将抽取的阳气源源不断地补给给护山大阵,原理类似于信号塔和手机。宗家的护山阵按理说应该是玉枢院的神力为基地支撑的,从效果上来说,神力也比凡人的阳气要强大实用。宗家却冒着触怒天道的危险,另辟蹊径,这只能说明……”

步蕨接上他的话,道出冰冷无情的事实:“玉枢院君已经死了。”

沈羡手里的矿泉水瓶滚落在地上:“不可能……”

车速逐渐放缓,叶汲含笑的声音也变得低迷而危险:“大徒弟,别说不可能。我要是告诉你,玉枢院君的死搞不好还是宗家的手笔,你是不是要吃惊得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