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无衣婀娜地倚着红砖墙,青色的绸缎如流水般徐徐滑过道冷然的艳色,她慵懒地抽了口烟,瞟向楼梯上方的叶汲:“三大爷,您的口味什么时候这么清淡了?”

逆光站着的男人没有吱声。

冬无衣低头捣了捣烟丝:“我说错了,您的口味从没变过,所以碰见个眉目有些相似的就按捺不住春心昂然了?”

叶汲懒懒散散地走了下来,看也没看她只在擦肩而过时蹦出一句:“关你屁事。”又笑了笑,“别说,他喊那声叶哥挺撩。”

冬无衣的口吻忽然有几分沧桑:“三大爷,那事过去那么多年,世道已经天翻地覆了,再不是我们的天下,到放下的时候了。您比谁都清楚,执念有多么的可怕。”

叶汲懒得揍她,只在背后竖了个中指。

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一点烟火红红暗暗,冬无衣吐尽最后一口烟,拉起披肩拎着小包摇摇曳曳地哒哒下了楼:“我说你们这群臭男人,都不等等人家的啦~”

┉┉ ∞ ∞┉┉┉┉ ∞ ∞┉┉┉

酒过三巡,饭桌上气氛热烈完全没有刚开始的生疏拘谨,步蕨和庄勤、庄勉本在列车上就相遇过,几个小年轻纷纷搭着肩膀称兄道弟,。

连岐布都抱着个红酒杯和陆和吹嘘自己曾经多么刚猛威武,大杀四方。

叶汲点了根烟,夹着没抽,他和宗鸣两人平分了一瓶白的,仰脸靠在椅子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有些醉了。

一杯温水轻轻放在了他面前,叶汲敏锐地睁开眼盯着那只还来得及收回的手,可能是酒气上头了眼眶微微泛着红,弹弹烟灰:“步知观是哪里人?”

“江南N市的。”

“N市是个好地方啊,被调到西南前我就在那边的军区待过,不过部队管得严应该没机会和步知观打照面。”

步蕨只笑了笑,那时候有机会和他照面的也不是他。

叶汲握着水温犹存的玻璃杯:“南方计划生育管得严,步知观是独生子女吧。家里放你出来,肯定不放心。”

这种气氛下人的神经很容易落入懈怠中,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步蕨脱口而出:“不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