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明朗,群星闪耀。金何坤想起夜晚飞行时,他能更近地看见银河。
他实在无法继续自欺欺人。
复飞的渴望太强烈,以至于再也无法漠视。
金何坤撑着窗台,他吸一口烟,再缓缓吐出。猩红烟头一闪,照亮玻璃窗。他侧头去看玻璃上映照的自己,竟有点意气风发的感觉。
看着看着,金何坤一勾嘴角,笑了。
翌日,陈燕西醒来已日上三竿。他习惯性朝身边摸去,空的。
连余温都没有。
陈燕西迷迷糊糊,“坤儿,金何坤?”
没人响应。
陈燕西不得不起身,腰间疼痛,龇牙咧嘴。这狗日的太狠了,昨晚跟他妈打桩机似的。根本没留情。
房间已收拾整齐,是金何坤的风格。
陈燕西穿上裤子,走到桌边。牛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他狐疑地拿起,字数不多,看得很快。所以看完第一遍,陈燕西还以为自己理解有问题,复再看一次。
良久,陈燕西将纸条放回去。他面色平静地端起牛奶喝一口,目光远眺,穿过窗子去看远山。
再过几分钟,疼痛自胸口蔓延。陈燕西扯着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他放下杯子,揉了揉眼睛。长出一口气,却不知把心安放在何处。
然后他穿上衣服,准备洗漱。甚至没打电话去质问金何坤,为什么不辞而别。
浴室门关闭,里面传来唰唰水声。
纸条留在桌上,字数不多,段落不长。没有涂黑的墨迹,可见书写者并未有一刻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