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张阿姨找上他时,亦在下雨。求了个签,凶后吉。半好不坏,傅云星真没舍得诓骗张玉,只说富贵有命,成败在天。当然,这说的是金何坤。
“成败”二字涵盖广,张玉追问:那姻缘呢。
傅云星真不是月老,连连苦笑:阿姨,您知道他是Gay。
张玉着急:正因是Gay才该急嘛,找个人踏踏实实过日子,省得他满世界飞。
傅云星只能拿出杀手锏,他神秘一笑,开始装半仙:阿姨,天机不可泄露。
张玉走后,傅云星一人立在佛堂前。庙宇楼亭罩在烟雨朦胧间,水珠顺着瓦片往下坠。香客络绎不绝,他却觉得清净又遥远。
再往远处看,是?鳞次栉比的现代化大厦。霓虹等逡巡而过,浮尘喧嚣。大隐隐于市,如今佛门圣地缀在城市繁华间,倒是真考验定力。
香烛燃烧,灰白烟雾被冬雨衬得有些发蓝,袅袅盘旋上升。几阵东风疾驰,傅云星手中捻着佛珠,颗颗转动。雨帘倾斜,打湿一截袈裟。
小和尚在后面叫他,说是有香客解签。
傅云星静默片刻,点头应了。
他回身走几步,又停住。复凝视庭院中缱绻烟雾,提了下嘴角。
一句“无意俄然遇知己,相逢携手上青天”隐约乘风去,而寒风掀动袈裟,衣袍猎猎。傅云星慢步走进大殿时,那背影竟也有几分圣僧出尘之感。
前方红灯跳绿,傅云星提速滑过十字路,嘴里嘀咕:“阿姨摇的可是燕昭王为郭隗筑黄金台。金何坤这玩意,连观音灵签都不信......”?
“花和尚能有什么可信度。”
金何坤挂电话时,陈燕西已出来了。两人没做成爱做的事,再继续亦有点尴尬。
陈燕西擦了擦头发,穿着背心。他大剌剌往沙发上坐,双腿舒展。
“不信佛你成天戴着佛珠,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