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骥自然有随意发脾气的权利,但那看人的,眼前这位是新出炉的亲王,就是朝堂上没任职,地位上肯定比容骥高,当然就在声音上项炎也容骥大。
听完那话,项炎先是一怔,有点没反应过来,随即就大怒了,吼了起来:“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自己追李家老二追到吐血人家都不愿意,你就开始诅咒旁人了,我看你是见不得别人好。是李家老二自己提出要成亲的吧,你又没办法,所以才拉别人来垫背。”
项炎后面一句是直击容骥死穴,容骥猛然站起身来,一掌拍死项炎的心情都有。不过最为一个成年人,这点理智还是有的,复又坐下来,刚想开口,只见李行秀披着外衣,连鞋子都没穿就直接挑帘子走出来了。
容骥连忙迎上去,扶住李行秀道:“你怎么下床了,快去歇着。”
李行秀只是看容骥一眼,他也不想下来,只是两人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容骥是不会有什么事,但李行岚呢。李行岚特意托他来转告项炎就不是想到面对项炎的怒火,结果容骥就这么直接扔炸弹,不由的对项炎道:“成亲是我和母亲的主意,与行岚并不相关……”
这话并没有平息项炎的怒气,只是让他更生气,敢鼓动李行岚去成亲那就是跟他过不去。再加上项炎敢跟容骥有冲动,这时候就更怒了,道:“你又算是什么东西,管好你自己就不错了,谁让你管这些的!!”
容骥皱眉,刚想骂项炎,李行秀却是开口,他身体不好,气息弱,连声音都不大,话语间却是带着一股子冷淡道:“所谓长兄如父,父亲去世的早,我为弟弟张罗婚事再理所当然不过。我代行岚谢谢您因他之事如此操心,现下婚事己定,还有需要王爷帮忙之处,在下定会开口口。等到婚礼之时,肯定把请贴送到府上,还望王爷赏脸。”
“你……”项炎瞬间说不出话来,容骥那口气有明显挑衅意味,可反驳之处更多。倒是李行秀走出来说的这一席话,声音虽轻,语气虽平和,但更令项炎气结。最后只是道:“你是不是觉得容骥是你的靠山,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李行秀却是突然间笑了起来,却是转头看一眼容骥,笑道:“我跟容骥己经选好日子打算正式结交,王爷觉得他算不算我的靠山呢?”
微笑着的一句话,容骥只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蜜罐里,刚才项炎吼他的话也顿时不往心里去了,只是扶住李行秀;项炎却是被噎的没话说,一口气堵在心口,然后抬头看到容骥幸福得意的笑脸,那更是各种纠结恨。
李行秀仍然没有回去的意思,只是继续看向项炎,反正容骥己经把话挑明说了,那就直接说完好了,刺激就刺激一回,而且马上就要成亲,李行秀绝对不允许项炎来破坏婚礼。还有更破坏李行秀心情的是,看到这时的项炎就好像当年的容骥一样,当然容骥比项炎还要恶劣些,这是李行秀一点都不愿意回忆的过往。
当年他是没办法十分拒绝容骥,不管心里再不高兴,再不愿意,那也得陪着笑脸,这样那样的哄着。李行秀的总体性格并不算很要强那种,但是他追求的是心境上的平和与安定,他对于李家的生意也并未花多少心思,他不爱钻营,他最喜欢的就是沉浸在写诗作画当中,他追求的是一种文人雅士的生活方式,这些东西容骥都不懂。
即使到现在了,李行秀都不喜欢容骥,但是他却只能跟这么一个人在一起,容骥对他也是非常好。有时候认命的想想,就这样也不错,不然还能怎么样……有句话也许刚好能形容李行秀的心情: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所以当项炎这么叫嚣的来了,李行秀的心情是非常不好的,不止是帮李行岚,也好像为了当年的自己。
顿了一下,李行秀扯出一个笑脸,便道:“还有一事是行岚托我所办,我却一直病在家中,没能登门造访,以至于引起王爷误会实在是我的过错,还请王爷见谅。”
项炎脸色却是阴了下来,这种时候了,他大概猜出来李行秀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