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挨完打时楚闲自然是觉得疼的,但这会儿已经有些疼过劲儿了,更多的感觉是麻和热的。
“没馒头肿,和寿桃差不多。”
明白了楚闲的意思,楚闳没好气的损了他一句,然后扭过脸的开始憋气。
楚闳以前拉着楚闲玩闹,害他被牵连罚写,那十次有九次是故意逗楚闲玩的,但这次楚闲的突然挨打,可真是犹如一盆冷水浇到了楚闳头上,让他不得不开始思量,自己是不是应该‘长大’了……
“……”
看到楚闳脸上露出了陌生的沉色,楚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跪坐着静听外面隐约的说话声,然后裴皇后让人进来叫他们的时候,立刻拉着楚闳变成了标准的罚跪姿态。
……
不管裴皇后对太子揽下全责的话信了几分,反正等到她把兄弟三个放回去时,楚闲的脸上已经抹好了消肿止痛的药膏,楚闳也好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精神头,并且他们刚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皇后那边赏赐下来的东西就给送到了门口。
“殿下……怎么回事?”
安昇之前不好一个人在楚闲屋里待那么久,所以就回自己的住处等消息,这会儿听说楚闲回来他就赶过来了,却不料一进里屋就看到了楚闲左脸上不自然的晕红。
“没……”
楚闲抹了药后已经不觉得疼了,但他话还没出口,就见安昇一脸愠色的快步走向自己,然后楚闲感觉自己的脸被对方轻轻捧起,红肿还未完全散去的左颊完全落在对方眼里,而就在此刻,楚闲确信自己在安昇眼里看到了一抹冷厉之色。
楚闲忽然意识到,安昇好像从未在自己面前真发过脾气,他总是能很好的适应周围的一切,哪怕是面上表现的再憋闷无奈,也抹不去他眼底深处的那抹轻松随性……
但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安昇身上所展露出来的冷锐锋芒,让楚闲有种心神都为之一悸的感觉!
“是皇后娘娘?为什么?”
虽然屋里除了他们两个再没有别人在了,但安昇还是为防隔墙有耳的挨近了楚闲小声说话,在他想来,这宫里面除了裕德皇帝之外,也就只有裴皇后和淑惠皇贵妃能对楚闲伸手,而不会受到皇帝的责罚了。
而那位皇贵妃娘娘虽然霸行于后宫,但也不会傻到这么往自己头上扣墨盆的。
“我真的没事……”
轻轻握住安昇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楚闲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然后侧脸看着这个明明只比自己大几个月,却高出自己近半头的清俊少年,然后楚闲顺势半仰着歪头枕在了安昇的肩膀上,慢慢把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猜想都告诉了他。
“如今有太子殿下把咱们的干系都摘了出去,皇后娘娘即便不全信,也不会在深究下去,只能替咱们把这件事给掰圆了,而你又替五殿下挨了这一巴掌,想来皇后娘娘就算心里警觉些,也不会真的疑心你什么了。”
安昇扭转上身让楚闲便于把后背靠在自己胸口上,然后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在他另一侧的胳膊上安慰的上下轻抚着。
“只要我安分的做哥哥们的‘臂膀’,母后就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安昇后面的话让楚闲听着有些不舒服,于是就着枕在安昇肩上的姿势,楚闲撇了撇嘴瞪他一眼。
虽然楚闲心里知道,他在替楚闳挡巴掌时什么都没想,但七殿下却不屑于开口替自己辩驳的。
“殿下和五殿下是真心亲近,皇后娘娘会看清楚的。”
安昇如何会看不懂小豹子的嗔怪,立刻自罚的用手指轻拍嘴唇以示失言了,然后顺毛似地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楚闲的发端。
“嗯……”
因安昇的小动作而微微眯起眼睛,楚闲这段时间由那次‘风筝’事件引发的思考,此时终于有了一个较为清楚的答案。
既然他不能用‘功名利禄’那些实质的线绳绑住安昇,那么就用五哥所说的那种无形的‘情丝’来绑吧!
虽然因为都是男孩子而不能正式成婚,但五哥不是说只要一起睡过就是自己的人了吗?那么等到能像小画本里的人那样了,就和安昇一起睡了吧!
正享受软包子在怀的伪少年不知道,他心里的‘白纸豹’已经被某个无良皇子塞了满脑袋的‘黄色’小画了,就算小豹子后来在他的解释下‘开窍’了,知道自己这时候的思想多么幼稚多么蠢,但他坚持和安昇睡一觉就能绑住对方的思想,却一直都没有动摇……
两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