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凯文怎么会来这里?”卫子行很有危机意识地问,难道是凯迪诺曼有将容飞替换下去的意思?毕竟容飞的名气既不如苏臻也不如安凯文。
“哦,凯文是凯迪诺曼的欧洲代言人,这一次来到中国,他来看看亚洲这边的拍摄风格没什么奇怪的啊!因为如果这个风格口碑好的话,可能在欧洲那边也会沿用。”威廉身旁的工作人员解释解释之后,卫子行顿然轻松了许多。
正好也到了午休的时候,威廉伸了伸懒腰就和工作人员们一起去吃饭了,临走时似乎询问苏臻和容飞要不要一起去,苏臻回话说要和容飞一起去吃寿司,威廉一听到寿司这个名字就吐了吐舌头,听说他曾经因为寿司里的生鱼片而肠道感染住院,从此以后就再不碰寿司了。
容飞却知道这一定是苏臻故意的,既然威廉他们不吃寿司,那么中午苏臻就能和容飞单独相处了。
容飞换上了平常的衣服,晃到了安凯文的面前,“哈!我有看你在香港走秀的录影,还是那么拽!”
“你现在不也是拽起来了吗?”安凯文一向高傲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没有嘲讽的意思,仿佛真的像是夸奖。
“这一次预计待多久?”容飞对这位时尚界的启蒙老师还是心怀感激的,更不用说对方曾经为了救自己还伤到了肩膀失去了今年在巴黎和纽约时装周大放异彩的机会。
“一周,算是休假了。”安凯文顿了顿,“晚上你的拍摄结束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行啊!”容飞当然要同意,拍摄预计下午四点到五点就结束了,仔细想想自从欧洲时装周之后自己都没有机会同安凯文好好畅谈。
“不过别告诉我你还得带上苏臻或者征得苏臻的同意。”安凯文用鄙视的眼神扫了容飞一眼。
“哈哈……要是苏臻在你们俩就会聊一些非常高深的时尚话题,我就会无聊了!”容飞回过头,看见苏臻倚在桌边正在和化妆师聊着什么。
此时,本来已经离开摄影棚的威廉忽然又走了回来,勾住安凯文的脖子兴奋地聊了一通,凯文看着容飞欲言又止,但还是被威廉给拉走了。
他想说什么呢?
容飞正在狐疑的时候,有人在他的后脑上敲了一下,一回头就看见苏臻略微上调的眉梢。
“怎么了,一直看着安凯文离开的方向。难道你很留恋他?”
从苏臻的表情,容飞分辨不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他好像有什么要对我说,但是被威廉拉走了。”容飞呵呵一笑,“没关系啦,反正晚上我约了他一起吃饭。中午我们去哪里吃寿司?”
“对面的和田屋。环境比较安静,食材也很新鲜。”苏臻按住容飞的肩膀将他推进更衣室里,他们俩换了衣服便离开了摄影棚。
和田屋的日料以精细和新鲜闻名,面向的也是高端客户。容飞本来还想告诉苏臻没有预约很难有位,但是没想到穿着和服的侍应生竟然直接将他们带到了包厢。看来苏臻早就计划好一切了。米黄色的榻榻米在视觉上给人以柔和的感觉,大和风的室内装潢以及缓慢响起的日本名族乐曲使得这一切非常有韵味。日式拉门外是环绕着各个包厢的人造小溪,而小溪上时不时飘过一盘一盘的寿司,如果有需要客人可以自取。
苏臻倾下身,端起一盘手卷,颔首垂眉那一刻风云别致,令容飞的目光停滞。
“怎么了,我有那么好看吗?”苏臻掠起一抹笑。
“你是很好看啊,这样的问题问出来你不觉得自恋吗?”容飞没好气地白一眼,将手卷塞进嘴里,微凉的蔬菜和吞拿鱼的味道蔓延在口腔里,没有一点腥味,相反觉得清新无比。
“你和安凯文有商量好晚上去哪里吃饭吗?”
“还没啊,他刚要说就被威廉拉走了。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带我去吃什么低脂低热的套餐吧……”容飞扬起脸来回忆着自己在安凯文的别墅里吃的燕麦曲奇,喉咙又疼了起来。
此时,一位仪态优雅身着露肩和服的女子端着清酒小碎步来到他们桌旁跪坐下来。
容飞不自觉被她淡雅的神态以及韵味十足的妆容所吸引。她斟酒时的姿态以及离开时的动作比电视里面演出来的更富有美感。甚至于和服挂在肩上的角度容飞都觉得像是被细细地考量过一般,保守之中又勾勒出那么几分引人遐思的味道。
待到她退出了房间,各类刺身也陆续上来了。
当所有侍者离开,脚步声远去,包厢内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苏臻撑着下巴看着容飞小心翼翼地夹起黑鲔鱼刺身,轻声道:“容飞,其实你很容易被美好的事物吸引。”
“谁不会被美好的事物吸引?”容飞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清酒,没有白酒那么浓烈却别有滋味。
“刚才那样风情独特的女子会让你目不转睛,安凯文的骄傲与风采会将你折服,还有我……”苏臻的眼帘垂下,容飞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他挑到了半空中,“容飞,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没有那么美好的风度,真正的我自私又偏执。”
“风度和气质这种东西不都是摆出来给人看的吗?就像演戏一样,我也能很有风度和气质。”但是说到自私和偏执,容飞不自觉想到那一晚自己被对方折磨的死去活来,忽然心有余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