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晚安。”
电话被挂断了,那一段的苏臻坐在公寓的吧台前,面前是那一杯燃情烈焰。
将手机放下的瞬间,苏臻撑着脑低笑了一声,“傻瓜。”
就这样,容飞与佩里尼低调地签下了《日日夜夜》的走秀合同,当卫子行代替容飞向媒体证实签约的消息时,容飞已经进入了训练。
那一天,容飞穿着宽松的悠闲裤和敞领T恤驾车来到了与安凯文约定的地方。那是在郊区的一栋别墅,欧美风格大气中又不乏细节美。
当他来到那开满攀缘玫瑰的铁门前,容飞跟安凯文打了个电话确认地址,“喂,你在哪里呢?我已经到门口了却见不到你。”
就在这时,铁门缓缓打开,安凯文倚着门,唇上噙着那抹一贯略带骄傲的笑。
容飞停好车,走上前去,“嘿!这里是什么地方?就像是电视里的欧洲庭院。”
“这里是我家。”
“啊?”
“怎么,你觉得凭我的能力负担不起吗?”安凯文扬了扬下巴,“别愣在那里了,进来吧。”
光是大厅,容飞就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时尚气息,尽管没有锋芒毕露,却难掩风华。正对着门的墙上,是一幅巨幅海报。那是一张安凯文走秀时的特写,他双手握着立领,神色漠然目光深远,步伐与风衣的下摆形成和谐的角度,场下是疯狂的镁光灯。
“我本人就在这里,你却看着海报。”安凯文轻笑了一声,今天他显得格外随意,半长的发被扎在脑后,耳边流落下几缕增添了律动感,一丝不苟的沉闷被打破,他的整个五官愈发立体。浅灰色的线衫上有几丝银线,像是跳跃而出的心绪。浅蓝色的牛仔裤也使得他本来就修长的双腿看起来相当性感。
“谁要它那么大呢?”容飞有些紧张,他不知道安凯文会用什么方法来训练自己,说不定会像足球教练一样一边吹着哨子一边大声斥责容飞的背脊为什么不挺直,走路为什么没配合上节奏,表情为什么那么僵硬等等等等……
安凯文双手插在口袋里,来到容飞面前,微微蹙起眉来:“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有……”容飞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
“我又不会吃掉你。”安凯文扯起唇角,“而且你看起来也不怎么好吃。”
“因为你名声赫赫我还是只菜鸟,我臣服在你的光芒之下。”容飞说着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你讨厌我,对吗?”安凯文又上前一步,容飞再度后退,正好撞到茶几,砰地一下坐了下去。
容飞抬着头,安凯文的表情戏谑但是却俊美非凡,那是与苏臻截然不同的风格。但是无论是谁,容飞都是仰望。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安凯文低下头来,他的额头几乎与容飞的碰在一起,“如果说那次强行把你从健身中心拉出去见佩里尼让你对我有不好的印象,我很抱歉。我有的时候虽然霸道,但绝对不是个讨厌鬼。”
容飞咽下口水。
“所以不要浪费时间,走吧。”安凯文把容飞拽起来,顺带拎起他落在地上的行李包。
容飞被动地跟着安凯文走下楼梯,尽管他很不喜欢自己总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但是安凯文的地盘安凯文做主,而且他还是自己的教练,容飞自觉没有说话的份儿。
这栋别墅有个差不多四、五十平方米的地下室。和练舞房不一样,这个地下室的地板全部用反光瓷砖铺成,甚至在正中央还有一块凸起的T台。
地下室的四面墙壁被玻璃镜面覆盖,也就是说无论走到哪里,容飞都能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姿态。
“不用紧张,这里只有我而已。”安凯文示意容飞站上T台,而他自己却在T台下仰望着容飞。
被安凯文这样看着,容飞紧张的僵在那里,他从前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怯场的人,如今台下连观众都没有他却紧张成这样,实在好笑。
“其实走秀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和神秘,一千个人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一套时装在你身上和我身上也会有不同的效果。但是并不代表在我身上的效果就一定比在你身上好。”安凯文笑了笑,随手拿过一个遥控器来,容飞身后的墙上白色的幕帘缓缓降下来,五光十色的时装秀在幕帘上跃动起来。
“这是去年纽约的时装周上,大师米尔德的时装展。这个名为‘荒野’系列的时装,它的压轴模特是雷德坎贝尔。”安凯文指了指屏幕,“老实说我一直并不欣赏他的风格,过分野性,他自己的走秀风格比起时装本身还要突出,我一直以为他在T台上不会再有更进一步的表现了,但是‘荒野’却和他的气质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容飞回过头来,眼前男子那种野性的风姿像是有什么要从禁锢他的衣服中飞出来一般。
“同样是‘荒野’系列,来自英国的安德鲁戴德展现出来的感觉却略有不同。如果说雷德坎贝尔是不羁的风,那么安德鲁戴德就是斜照荒野的夕阳,宁静而空旷。这就像是演戏一样,看你自己打算如何演绎这套服装。”安凯文撑着T台的边缘一跃而上,来的容飞的身边,席地而坐。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容飞一起坐下。
“要不要喝点咖啡吃些点心?”安凯文笑了,屏幕上跳动的光线掠过他的侧脸,起伏有致,忽然显得没有那般桀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