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呀!人家还有门好亲事呢!听说刘家少爷被山上凌云派的仙师发现了修炼资质,要带回去收为徒弟呢!将来也有望成为仙师!”
“那这位落魄的少爷不是发达了?听说仙师的另一半叫道……啊,叫道侣!听听这称呼就觉得特别有派头!”
“那也得荣青有这个福气才行!人家仙师的道侣都是仙师,哪能看得上他一个凡人?昨天刘公子就叫人到荣家传过话了,婚约作废,连当初订婚的信物都退回来了!”
“诶诶!这事我也听说了,我家那口子还亲眼所见咧!就在荣家门口,刘公子的管家真是凶啊!直接把信物丟在大门口,亏的是昨天荣半城不在家,不然铁定气出个好歹!要说刘家当初也是受了荣家的提拔才会有的今天,结果见到荣家落魄了就落井下石还做得这么狠,哎!”“得了吧!他们这些有钱的大老爷有几个善茬?当初自己想着从我们这收茶叶去卖钱,也没想给我们多少好处,说的最难听也就是狗咬狗,谁也不值得同情!而且以后刘少爷就是仙师了,我们这小村子还得指望刘少爷照顾!你们谁也别帮荣家说话,小心惹祸上身!”
“就是!荣家小子也是不知好歹,刘少爷都说了婚约不成但是能收他当个暖床的,做仙师的都能得到仙丹,到时候随便赏荣家小子一两颗,也能益寿延年,他偏偏不知道好歹,拿回了信物就拒绝了刘公子,结果白白便宜了跟着他的小厮,现在那个小廝整天在刘公子身边跟前跟后,穿得好、吃得好看着小脸儿都白净了!混得可比他这个少爷强!”
“我看这荣青心里指不定多后悔呢!说不准还想着该怎么跟自己的小斯抢男人!”
几个茶农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粗鄙的话,一点也不顾忌就在他们不远处的荣青本人。原本看荣家和刘家富得流油,他们心里也都嫉妒的很,也有人试着学两家的做法収茶去卖,但是因为所有的渠道都已经被荣家和刘家吃下,其他人收了茶也卖不出去,只能把茶叶卖给两家。
心里面的不爽一直憋着,现在荣家落魄了,自然是把所有的恶意都发泄到荣家身上,至于刘家,目前来说还是他们的财神,暂时得罪不得。
只是作为被议论的中心,荣青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明明是被人在背后说坏话,但脸上的表情却漠不在意,甚至是有点在期待中的紧张和兴奋。
那些茶农和荣青之间还有段距离,所以谁都没发现其实荣青并没有在采茶,他只是在自家的那块已经荒废了有段时间的地上采一些被村子里的人认为是永远也除不掉的杂草。
细长的茎秆上直直长着一排叶子,而叶子的下面是一排翠绿翠绿的小珠子,这种草在这块小山坡上到处都是,茶农们最初决定在这里种茶的时候原本是想将杂草割掉。但是其他的杂草都能简简单单割除,只有这种草,用尽了方法连一根都拔不掉。
摸起来明明和其他的草没什么区别,软软的嫩嫩的,但就是刀枪不入。本来想用火烧,但是茶农们没什么常识,担心这样做会对土地造成伤害,影响种茶的质量,也就算了,反正留下来的地方还有很多。
而且老一辈的村民们说这种草在他们的祖辈刚迁居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在了,论年龄的话比他们这里年纪最长的人都大,有些人甚至觉得这也是他们村子的象征之一,因为这种草也就只集中在这一块小山坡上。
然而就是这种似乎任何力量也不能摧毁的草,在荣青手上轻易就被折断了。
如果有类似之前的茶农说的仙师经过,就一定会看出荣青在折草的时候手上绕着一圈淡淡的青光。
不到半天时间,荣青就采了满满一篮子“草”,但为了不让同村人发现他居然能采下这种草引起怀疑,荣青又胡乱拔了一把茶叶还有一些别的杂草放到篮子的最上面,之后脸上带着笑意哼着小曲儿走了。
茶农们有人偷瞄了一眼荣青的篮子,都露出或鄙夷或嫌弃的表情,果然是天天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少爷,连怎么采茶都不会,最好的地方都被弄坏了,还拔了不少草,茶和草都分不清,说不定以后还要荣半城自己出来采茶。
反正他们家的佣人都遣散了,除了那个跟了刘少爷的小斯之外就只有一个叫庄贤的年轻人念着早年被荣半城救了一命所以还留在荣家看家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