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自修递过来一个套着丝囊的画轴:“这样东西,是去年柜上的伙计无意中收进来的。王先生在世时,认出应是丹青父母的遗物。自从师傅生病,他心情一直不好,我也没敢拿给他,就做主送给陛下吧。”
坐在车里,把画轴拿出来展开一看,是一幅金粉观音图。
丹青身世,承安这些年也清楚了。想到命运在那么遥远的地方,已经开始酝酿这一段纠缠,忽然觉得,也许这纠缠能生生世世继续下去。
画中人和怀里的人,竟生出重叠之感,一时如痴如醉。
两个月后,丹青有一天对承安道:“你不是说等到小煦十八岁?”
“怎么?”
“也没几年了。你给我找点事做,我在宫里陪你。”
承安含着眼泪仰天长叹:感谢师傅在天之灵保佑啊。
这一日下了朝,往御花园而来。忽听假山前头大树底下有人说话。挥挥手叫跟着的人远远站住,自己悄无声息的踱过去。
“小煦,照你这个爬法,是爬不上去的。”
“啊?丹青哥哥,你会爬树?”
“略知一二。”
两人嘀咕一阵。
“哎,先把外衣脱下来,省得不小心哪里挂坏了,让你大哥知道。”
“对对对。丹青哥哥,你真是深得我心啊深得我心。”
“没大没小——我可跟你说了,上去看看就好,别把鸟蛋掏下来,那东西没御膳房的芙蓉蛋好吃,还害人家断子绝孙。”
不一会儿,上树的那个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