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陵是早就修好了的,金丝楠木梓宫已于三日前运到,如今正在赶着布置陵道。”
“寿衣,殉品,牲禮等各处所需用物俱已齐备,定国寺的大师和玄真观的道长也都请好了。”
“……祭文打算请礼部尚书仆射印初怀大人执笔,只是……”几位大臣露出要请逸王定夺的表情。这位殿下自是随和仁厚,但是人家身份在这儿摆着呢。程序上的事情,自然遵照典章制度,有些关键性的问题,却非得他拿主意不可。
印初怀就是印宿怀的长兄,以状元身份入仕,乃是当朝士林领袖。
“如此安排甚好,只是什么?”
“这个……谥号……”
承安想一想,郑重道:“皇叔英明神武,功业直追太祖,就用‘平武’二字吧。”
几位重臣大觉欣慰,齐齐行礼,退了出去。
直到亥时,东配殿中间的灯一直没亮。承安手里拿着下午内务府大臣呈上来的清单,看不几眼,就抬头望望对面。等了又等,忍了又忍,将近子时,终于看见灯亮了起来,心头大定。
照影知道主子的心情,手上事毕立即过来回话。
“刚起来。送去的东西都换了新的。洗漱沐浴之后,吃了饭。不过……只略略动了几口。”
“明天去尚膳监问问,有没有南边来的厨子,每天送一份江南风味的饭菜过来。”
“是。”
“这会儿做什么呢?”
“正在瞧玉玺的碎片。看样子——是准备干通宵。”
承安心疼得很。又觉得这惺惺作态的心疼连自己都忍不住要鄙夷一番。顿时烦躁起来,扔下手里的东西,干脆不看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