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怎么办?”
“算了,就这样吧。”
“怎么了?”水墨侧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丹青。
“这样算计别人,实在难受。”
“也许……即使出了那样的事,飞白也并不一定想你对付他家公子。”
“也许吧。我也不想再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看样子那个俞什么溪在你心中颇有地位啊。”
“怎么也不及海什么棠在师兄心中的地位。”
“臭小子!”水墨恼羞成怒,伸手去揪丹青的耳朵。
“别……师兄饶命——”丹青捂住两只耳朵跳开,“把粉揪下来就露馅了,师兄好歹等回家再说……”
水墨看他怪模怪样,笑道:“咱们家丹青上点妆居然足以颠倒众生,‘素颜堂’的脂粉果然有脱胎换骨之效,怪不得怀山先生赚得金银满钵。”
“那也得多亏我这双点铁成金的妙手,才能不着痕迹浑然天成。”
“其实卢子晗心魔自生,才会一上来就中了招。那幅画他拿回去,也是个大大的隐患了。”
丹青淡淡的道:“还是那句话,看他造化吧。”
自此之后,丹青再不出门,在“宝翰堂”库房里加了一套临时铺盖,一直住到红莲谢尽,桂子飘香。这是江自修一开始就和他讲好的条件,帮他从彤城王宅取来当初瘦金临仿的《麻姑献寿图》,允许他在此基础上再造一幅更逼真的仿品卖给卢子晗。条件是不能让对方察觉和“宝翰堂”有半点关系,事后至少禁足半年,专心工作。当然,江自修肯答应他,也因为希望这样一来,再不会有人追究《麻姑献寿图》最初的真本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了。
三月,长安侯府送了几幅字画到“宝翰堂”重装。取回去后侯爷极为满意,索性把府里的藏品统统交给郭掌柜,委托“宝翰堂”妥善处理,重新装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