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偏偏脸色一沉,不由悄然向轩辕招尧望一眼。
轩辕招尧却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皮也未抬。
谷偏偏的心顿时一沉。
禹歌悬一会儿看向轩辕招尧,一会儿看向谷偏偏,百思不得其解。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轩辕招尧对谷偏偏绝对上了心,却不知此时为何如此漠然。
“刑楼主,你也是受害者,不知你有何高见?”君随洛客气地问道。
刑槃未答,而是看向轩辕招尧:“轩辕,你不打算说些什么?”
谷偏偏没有看过去,倔强地昂首,手心里满是汗水。
“本公子没什么可说的。”轩辕招尧摊开身体倚在靠背上,懒洋洋地道。
刑槃一愣,下意识看向谷偏偏。
谷偏偏瞳孔收缩,只觉得像是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冷水,透心凉。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看向轩辕招尧的眼神充满难以置信。
轩辕招尧却只淡淡地瞥视,一言不发。
谷偏偏心口疼得厉害,自嘲一笑,收回目光。他本就一人在这江湖上行走,又怎能指望有谁会与他站在一起?但他一直以为轩辕招尧是不一样的,具体是何处不同,他说不出。只是,手中的宝剑在这一刻如此地烫手,让他几乎握不住。
墙上老者看得津津有味,不时摸一摸下巴,摇头晃脑,不知是何意。
谷偏偏垂眼看地面,半晌抬首,满目清冷,淡淡开口:“我不是林淮殇的徒弟,不过我确实知道人皮面具的下落。”
所有人皆是一惊。
娄昂轻蔑一笑:“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不说,你们逼我说;现在我愿意说了,你们又不敢相信?”谷偏偏平静地道。
君随洛与薛正二人相视一眼。
“你说。”
谷偏偏道:“追杀过我的人不少,在场的人中肯定有至少一个是其中之一……”
旁边众人有人心虚地移开目光。
“那么,你们应该很清楚,我只懂轻功,并不会任何武功。行走江湖,我一直靠偷与骗生存……”谷偏偏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向初帘惊讶地看着他,神色复杂。
禹歌悬摇头喟叹。
“那日闯入潮湖会的人确实是我,只为借点银子花花。人皮面具之事却是无稽之谈,而是化妆的效果……”
“但是……”
谷偏偏没有理会他人打扰,继续道:“我闯进去时,正好听到觅潮生与一位他称为‘周管事’的人商议机密要事,原来那人皮面具就是被‘周管事’的主子得了去。你们道觅潮生为何会被杀?就是因为这秘密被我听了去,那主子怪罪他办事不利。”
有人叫道:“你胡说!什么‘周管事’,我们潮湖会的人闻所未闻!”
谷偏偏反驳道:“人人都知道了还叫‘机密要事’吗?”
“你刚才也说了,片面之词,不足取信。谁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招?”娄昂嘀咕一句,声音不大,正好能让每个人听见而已。
薛正抚须冷言:“纵使一个人化妆技巧再高,也不可能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小兄弟,不是老夫不相信你,只是你的理由实在牵强。”
“那有何难?”谷偏偏应对自如,“当日那小童脸型本就与我相似,各位若是不信,小爷就证明给你们看又何妨?”
君随洛一脸不以为然,道:“无稽之谈,休要逃避话题。”
薛正却道:“哎,君公子,既然如此,不妨让他一试。若是糊弄我们,谅他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