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你是不会与十弟私奔的!朕相信你!」
「这其中定有隐情!」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耳边却不断回响着兰贵妃哭泣的声音,她再怎么耍心眼,也不至于欺君造谣吧?
欺君是杀头之罪,煌夜想,烁兰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那么,柯卫卿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跟着永麟离开,甚至还不惜出手伤了烁兰?
「朕对你还不够好吗?」煌夜喃喃地道。将万千的宠爱都置于柯卫卿一人身上,冷落后宫,让他的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为了得到他的心,难道柯卫卿就真的这样无情?」
「等朕抓你回来……」煌夜微微眯起眼,冷冽地想,「朕一定要弄个明白!」
※ ※ ※
「卿儿,娘的宝贝。」
「卿儿,别哭,爹抱抱。」
「卿儿,你是爹娘最亲最疼的孩子,爹娘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
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那微笑着的女子,看起来是那么温柔。另一双大手覆盖上来,将他们娘俩抱在一起。
这样的怀抱很有安全感,也很温暖,就像躺在阳光底下,感受着春天的气息。心脏搏动着,柯卫卿贪恋这无比舒服的拥抱,觉得很幸福。
「卿儿……」女子低低地呼唤,轻拍着他的背,柯卫卿不觉雀跃地想,爹娘都没有死,他们都抱着我呢。
所以,这一切都是梦罢了,柯卫卿很满足,将头倚靠在母亲的怀里,轻轻地回应了一声,「娘……」
「将军,您醒了吗?」
突然,一道响亮的声音插入进来,让柯卫卿就像坠入万丈深渊似的,一下子惊醒过来!
眼前,是放大了的红琉的脸,他深褐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心与忧虑。
「琉儿……?」是红琉没错,却又和记忆中的样子有些不同,他更成熟了,眉宇间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将军,您歇会儿吧,我去给您端碗水来。」红琉把丝绸枕头竖起,扶着柯卫卿坐起来后,就又转身出去了。
「这里是……?」柯卫卿看到的是一间木屋,房间不大,能够一目了然,像是山里头猎户的房子。
「唔……」柯卫卿稍稍转了下脖子,就觉得从头到颈后都在剧烈地疼,他睡的床也是木头做的。
他昏迷了多久了?这里又是哪里?也许离南山的阳春宫并不遥远。
不过,因为做了那样的梦,柯卫卿的心情变得分外沉重,因为永麟的那番话,他突然忆起父母的音容笑貌来,也记得父母是多么恩爱,他们的怀抱是多么温暖……
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想起来呢?完全遗忘的话,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
柯卫卿用手轻敲着额头,以缓解那种晕眩感。这时,门帘掀起,永麟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清水。
「琉儿说,你看起来不太好。」永麟把水碗放在床边的木几上,坐了下来,「头还在疼吗?对不起,迷药的药效可能还没过。」
「殿下,您做事情,也太不知轻重了。」柯卫卿不由皱起眉头,斥责道,「我是大燕的骠骑将军,统率全军,您就这样带走我,可是逆反之罪!」
「我知道,可我不怕死。」永麟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柯卫卿汗湿的脸颊,说道,「我说过,我喜欢你,为了你,就是凌迟处死我也不怕。」
「殿下!」柯卫卿用力挥开了永麟的手,焦急地说道,「您应该知道,我是皇上的人!」
「那又如何?」永麟反扣住柯卫卿的手腕,坚定地说,「本王也会成为皇上的。」
「什么?」柯卫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您想要篡位吗?」
「卫卿,你也是读过很多史书的人,这种事情,在我们大燕还少见吗?」永麟冷笑道,「我继承皇位,与煌夜继承皇位,没有任何区别,正所谓成王败寇,赢的人就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