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蒙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头顶的奶白色泡泡灯是几年前他帮陆起繁挑的,因为陆起繁说原来的房灯太亮,周知蒙特地到他家里捧着手机帮他选,陆起繁只顾着玩游戏,对周知蒙精心挑选的几款就敷衍地点了点头,转头就投入游戏了。
周知蒙十分生气,直接买了一个奶白色的泡泡灯,以示惩罚。
样式可爱又少女,完全不是陆起繁的风格,陆起繁倚在门框边,皱着眉看师傅安装,周知蒙在旁边偷笑。
但陆起繁没有恼,他一直用到现在。
周知蒙眯起眼睛看了看,正漫无目的地想着灯球的褶皱好像有些脏了,与此同时,陆起繁已经重新把战场转移回周知蒙的唇,周知蒙完全失了神,无辜地望向陆起繁,陆起繁将他抱进被子里,周知蒙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外套是什么时候被脱掉的,深色的被子笼罩着他,遮挡住他全部的视线,陆起繁也压着他,手四处乱摸,周知蒙躲不过,翻了个身,又被陆起繁从后面抱住。
陆起繁撕开了周知蒙后颈的抑制贴,然后亲了亲他的腺体,周知蒙的身体顿时僵硬。
“你要做什么?”
“卷卷,你怕不怕?”
周知蒙老实回答:“怕。”
“为什么怕?”
周知蒙也想不出来原因,就是单纯觉得吓人。
“怕我还是怕疼?”
周知蒙犹豫片刻,“……怕疼。”
陆起繁闷笑,周知蒙觉得心口飞进了很多只蝴蝶,纷乱地扇动着翅膀,鼓噪得让人心慌,又美得让人心动,可能是害怕一场无法阻止的龙卷风,周知蒙看着自己被裹挟进去,会沉沦,会没有退路。
陆起繁最后问他:“不怕我的意思是,可以接受我对你做这些,是这样吗?”
周知蒙抿紧唇,陆起繁搂住他,问:“你和我分不开了,谁让你是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呢?卷卷,你要认命。”
周知蒙没忍住,笑了笑。
倒也反驳不了。
是啊,谁让他那么早就摊上了这么个小祸害呢?谁让他二十年来每一份回忆里都有陆起繁的一席之地。
太重要了,无法割舍。
周知蒙感觉到陆起繁的唇齿在他后颈的腺体周围徘徊,蠢蠢欲动,他没有说话,但是他握住了陆起繁的手,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没有不愿意。
陆起繁会意,低头咬住了周知蒙的颈肉,周知蒙哆嗦了一下,全身都绷紧,闭起眼睛屏住呼吸。
可是过了足足半分钟,预想中的刺痛始终没有到来。
周知蒙怔了怔,转过身往回望,陆起繁侧躺着,一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他。
周知蒙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他把手伸到陆起繁面前,竖着两根指头,问:“这是几?”
陆起繁笑着握住他的手指,“卷卷,易感期是控制不了信息素,不是变成傻子。”
周知蒙突然反应过来,他又坐起来闻了闻,才发现房间里的苦香味很淡,明显是开窗通过风的,连陆起繁身上都没剩多少,如果是处于易感期爆发时期的alpha,特别是陆起繁这样信息素等级很高的alpha,周知蒙是无法承受的,他根本不能轻易地进入这个房间。
他太心急了,连这么轻易看穿的事都抛之脑后。
所以陆起繁根本没来易感期。
他气鼓鼓地坐起来,“你骗我?”
“我没骗你啊,”陆起繁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盒药,给周知蒙看:“喏,易感期抑制胶囊。”
周知蒙将信将疑地接过来,胶囊少了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