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被两条彪形大汉虎视眈眈瞪着,一个字也没敢说,接过手机飞快地跑了。
方思慎想伸手摸摸他额头,才刚被人偷拍了照片,便忍住。替他拉过行李箱,问:“怎么感冒了?”
“没啥,热伤风,上火。”
方思慎皱眉。大冬天哪来的热伤风,开口就胡诌。无论如何,先上车再说。小刘把箱子全搁行李推车上,洪鑫垚挨着方思慎,拽起他一只手塞到自己大衣口袋里,冬天穿得厚,不仔细看不出啥来。
方思慎感觉他手心发烫,看看脸色,眼睛贼亮,血丝密布,眼眶青黑,分明是疲累加亢奋的模样。想问什么也不问了,听着那破锣嗓子,跟铁刷子在心上刮似的难受,不如不听。
一上车,洪鑫垚便抱住他的腰,把脑袋埋在肩膀上。
方思慎仔细摸了摸别的地方,还好体温不算太高。不想他多说话,用的便全是是非疑问句。
“嗓子肿了?”
“嗯。”
“头痛不痛?”
“嗯。”
“没去医院?”
“嗯”
“没吃药?”
“嗯。”
“着凉了?”
“嗯——”这一声带着拖长的升调,表示否定。
没法继续用是非疑问句了,方思慎只好问:“那是怎么弄的?”
“家里暖气太热,没盖被子。烦他们,上火。”
还真是热伤风。
方思慎轻拍他的背:“别说话了,睡一会儿。”
沉甸甸的大脑袋压在肩膀上,没多久就滚到怀里。怕他腰弓得厉害难受,于是拿胳膊抱着头。到下车的时候,连胳膊带肩膀,又酸又痛。心里却莫名地踏实镇定,仿佛笃定了只要人到自己身边,立竿见影就能好。
洪鑫垚被叫醒了,懵懵懂懂地,趴在方思慎身上不肯起来。
“到了,进屋去睡。”
“浑身疼,没力气……”
方思慎在小刘的帮助下,把洪鑫垚弄进卧室,塞到被子里。梁若谷和展护卫惊讶地跟了上来。
小刘给那两人解释缘故,方思慎坐在床边想怎么办。
看医生是不现实的,一点感冒不可能去急诊,普通门诊别说排队预约时间长,就是排上了,这种程度多半什么药都拿不到,最后还是让你回家干挺。而自己吃的那些,祛风散寒温补为主,都不适合他吃。
问梁若谷:“你那里有没有成药?”
“有。”梁若谷下楼拿来一个盒子,“都在这里,你看要什么。”
方思慎找到一袋银翘片,看看说明,很高兴:“这个很对症,应该管用,谢谢。”
梁才子撇嘴:“这就上回我妈让他捎来的,倒便宜了他自个儿。”